“太太，你不敢，对吗？”念福蔑视的一笑“你要是不敢，那就别再这里充什么青天大老爷，企图治我的罪！你不就是想让我走么？我走就是。可我要是再听到府上有人敢这么说我，我就天天求神拜佛，请菩萨一定要给你个厉害媳妇，才知天理循环，报应不！”

兰姑把事情说清，末了却“这沐儿的气委实也太大了些，就算是有些误会，好好解释清楚不行么？怎么能这样跟太太吵闹，闹得彼此都下不来台，可还怎么住下去？不过大少爷请放心，这事太太说不再追究了，也不许下人们再嚼，您放心，不会牵连到你…少爷！”

识念福就这几天的工夫，要她百分百信任她确实有难度。难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娘，你要问心无愧，就立个誓言，怕什么？”

“兰姑，你愿意为你家大少爷担个贼偷的罪名是你的事，可不是我的，我却决不能认！”她昂然望着谭氏“我虽是小人家，可也不是为了银簪和玉佩就会动心的人。你们没经过我的许可，就翻动我的包袱，谁知这些贼赃不是你们去的？再说了——”

当欧康回来时，只觉家中人神情有异，分明透着一古怪。他疑惑着回了房，问起兰姑“这是怎么了？家里什么事了？”

念福气红的脸已经转为青白了，兰姑还在拉扯着她的裙摆，企图让她认错，念福半天扯不开，忍无可忍踢了她一脚，才总算是把她踢开。

“慕兰！”谭氏尖叫一声，差死过去。这死丫，她怎么敢拿自己赌这样的毒誓？

欧慕兰看她除了瞪也不说话，心里隐隐明白了几分，又是难过又是失望，忽地就也举起右手，立下誓言“沐儿，不怎么说，我娘都你一辈，不如今日就由我代我娘立下誓言。如果将来咱们府上还有人诬赖沐儿，说她偷了东西，就叫我这辈嫁不去，即便是嫁了人也无儿无女，为夫家休弃！”

“太太，您敢不敢也立个誓？如果今日之事，是你指使人诬赖我，就让你的儿讨个厉害媳妇，一辈跟你过不去！”

她把右手举起，神肃然“举三尺有神明！欧夫人，我若是有偷拿过这府上的任何东西，就叫我这辈嫁不去，即便是嫁了人也无儿无女，为夫家休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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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姑再也隐瞒不得“沐儿她，她跟太太吵了一架，走了。”

谭氏立不了这样的誓言，所以她只能厉内荏的“大胆！如此放肆，还有没有规矩？”

一屋人望着谭氏，谁也不敢上前。只有欧慕兰，又羞又恼的瞪了老妈一，扭气跑了。

赵嬷嬷冷冷的又把欧慕梅的小兔玉佩拿上前来“就算二小是不小心把玉佩掉的，可沐儿拣到了怎么不来，却也藏自己房里？难这就是客的规矩？”

她忽地从怀里掏一只贴藏着的锦，亮一包金光灿灿的金叶“这是我门前，你们老家的二少爷送我的，足有一百多两。我要拿去买那簪和玉佩，只怕至少也能买个七八个吧？可我连这些东西都没要，岂会贪图你家那东西？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下你们非要睁着睛说瞎话，是诬赖我偷了你家的东西，我一个人说不清，那不如咱们就来赌个誓。”

可谭氏怎么敢立？她也怕有报应。

念福又欺上前一步，那样灼灼的目光，看得谭氏一阵阵心虚。

欧康左右再看一，忽地发现不对劲了“沐儿呢？我不让你看着她的么？她人呢？”

她忽地惊呼起来，因为欧康对着她扬起了掌！

“沐儿，你住嘴！”欧慕兰终于忍不住站来了，就算谭氏有多少不好，她毕竟是自己亲娘，哪有女儿能睁睁看着亲娘受委屈的？

欧康倒一凉气“你把话说清楚！她怎么跟太太吵的架？又是怎么走的？”念福虽有些小，可绝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她这样离家走，是受了委屈吧？

这样的誓言，对于一个未婚女孩来说，实在是太重了。几乎是瞬间，欧慕兰就信了。

兰姑闪烁其词“也没…没什么。”

再看一脸惨白的谭氏，念福轻哼一声，扭就走“我现在要走了，谁要是不服，就来查我的行李。现在我还许你们看，可要等到我了这个门，谁要是想看，那可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