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念福对付小孩儿有办法，得赶把这小走，大人们才好说话。

“本就应该。”欧康笑着把人往里请，闲谈之间便问起季越的师承来历，却不想原来他的书画竟是自当世大家倪泰宇倪大先生门下，欧康惊喜了“我有个表弟崔珩，如今也在倪先生门下，不知季兄认不认得？”

可欧康“她那心铺也是今儿开张，早上带人过去了，一会儿才回。赶屋坐吧，她专门给你们把心都留着了，不过宝儿可不许多吃，一会儿还要吃饭的。”

粲带着妻儿和友人来，宝儿见着那些漂亮彩灯，就拍手呼“过年喽，过年喽！”

“此话怎讲？”

左边一位个略矮，敦厚温和的男是王粲的同僚，也是皇上边的中书舍人彭允初，和王粲颇谈得来，二人关系不错。

这位就是给他家沐儿说话的人？欧康再上下打量他一，顿亲切许多。

可宝儿搂着欧康的脖不肯撒手，还在他脸上亲了一“我亲亲康叔叔，他就不痛了。上回我摔了一跤，福姨姨就是这么说的，她说亲亲就不痛了。”

欧康从屋里迎来，宝儿顿时就冲他跑过去，王粲连忙去拦“你这伤还没好完，可别抱他。宝儿乖，快下来，当心痛你康叔叔！”

再旁边一位略有些腼腆的是王粲的族弟王粱“这也是我们家的男，只是跟你一比，还是差远了。”

王粲笑着，最后着重介绍了下右边那位颇为英武的个男“说来他也是你们同乡，这便是那位上过万言书，为你们那位怀安弱女说话的季越公，下在刑当差。”

两人这一说开，都觉亲近不少，季越又“我早想问了，又怕冒昧，既是熟人，那就大胆问上一句，欧公，听说你也曾与石家儿的案有所牵连，可曾见过她本人么？”

欧康听着笑了“季兄说的哪里话来？你这样的稀客我们请都请不来，又是同乡，既到了我家，难就不能请你吃个便饭么？快别如此客气了，否则就是瞧不起我这老乡了。”

季越坦率“先告诉你一声也无妨，就因为连接了怀安弱女和那个因四两银，差死一个新媳妇的案，皇上本来早想传旨刑，将此事立法。可奈何朝中争议太大，一直没能施行。说来此事也算是沾了你的光，那日你不是当街被人伤，后来平国公主动站来领受鞭刑了吗？就因为有了此事作榜样，皇上已经晓谕刑，修改律法条文了，等到明年新就要施行。以后再有这类不平之事，百姓们再也不用顾忌对方财势而不敢反抗了。只要是为了维护命名节，哪怕是致人伤残甚至是死，都不用再承担罪责了。”

季越很是意外“崔珩是你表弟？我没见过他，不过先生给我的信上曾提过他，说这位小师弟极有天份，又肯下苦功，将来于书画上的成就必将在我们一众弟之上。没想到竟是你的表弟，这可真是太巧了。”

大人们听得忍俊不禁，王许氏上前“福妹妹呢？快让她来。”

欧康顿时觉得，自己这伤没白挨。能推动国家律法前哪怕这么一小步，对于一个任何百姓来说，都是足以骄傲的事。

欧康一愣“什么石家儿？你是不是错了，她是外祖家姓施，可跟石姓没有关系。”

啊？季越也大呼意外“那是我听途说错了吧？这下可糟糕之极，只希望到时朝廷发下的补偿可不要错才好。”

季越先见他容貌俊，还怕他忸怩傲，相不易，此时听他说话也是一派落落大方，不禁大有好“既然欧公这么痛快，那咱们就算个朋友了。”

至于把沐儿的姓氏错了，那错就错了吧，反正她现在也要低调人，能藏着就藏着些。至于补偿问题，他倒是相信朝廷不会发错。毕竟念福的事在他们家乡人尽皆知，又怎么可能会错？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宝儿赖在他怀里，认真的问“那我吃不完，可以打包吗？福姨姨说不浪费就是好孩。”

季越朗，也不掩饰的直言“其实我与王兄也不太熟，只是好书画，听说你家今日有好书画展，便死赖脸的缠着王兄不请自来了。欧公不必招呼我，只带我去看看那画，我就可以走了。”

大人们笑着，随着欧康屋参观。王许氏拿了糕，终于把宝儿哄走了，王粲这才好将边的人对欧康了个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