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什么？

如果说象牙雕刻的十二生肖倒还罢了，可那东海的紫定瓷，大漠的玛瑙刀却不是有钱就能得到的东西了。

谭氏松了老大气，赶上前伺候。心中却暗骂，这就是个贱骨，好话不听，非得让人威胁的。这一次就算了，往后她才不让儿再受这委屈。

到了破园，刚好吉时差不多也要到了，谭氏赶把自己心准备的几样贵重礼添上，老太太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让他们站到了一边。

不一时，全家人收拾妥当，总算是能齐齐整整的门了。

谭氏心说你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要是去求给你官复原职，那不是让皇上为难么？连她个妇人家都能想明白的理，可欧锦愣是不肯明白。

忽地，一直在屋外候着的欧庄走了来，平平的“爹，您要是今日不去的话，回连我和三弟的婚事也不必参与了。”

欧康是不在乎，但并不表示不介意。

而让欧锦惊掉下的还在后。

归仁坊。

看欧锦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不愿去，谭氏不等了，吉时就快到了，要是错过了再去，又有什么意思？

她整整特意换上的新衣裳，吐了两气，命人将准备好礼带上，准备走了。

欧锦张着嘴，动了半天，竟是一个字也说不来。劈手忍气从他手上接过新衣裳，到底换上了。

欧锦彻底傻了，没想到素来老实听话的儿竟敢说这样大逆不的话来。可闻闻满院故意煎来的中药味儿，他又有些莫名的心虚。

谭氏气得不轻，讲得燥，最后只一句“你到底去是不去？”

哪怕名份上已经不是他爹了，就是亲戚，多少也是个长辈吧？成婚这么大的事情，能不到场？

这些东西单算都不是太贵，但难得的是，普天下，哪怕是公主嫁也不一定能凑得这么齐全的东西，苏澄他是从哪儿来的？

谭氏恨极，真是没见过这样当爹的。

要不是看在他到底是欧康的生父亲，她才不费这个劲，跟他好说歹说，这么折腾了一上午。

随着一声“吉时到”杜川打，一新装，捧着一只养得白白胖胖的大雁，带队门了。

谭氏一惊，欧锦更是豁然翻坐起“你这小，想翻天是不是？别以为给你授了个九品芝麻的小官儿就想骑到老上来了，梦！当心参你一个忤逆，判你充军。”

下人们换上统一新衣，鱼贯提着聘礼跟在后面。起先是欧康得的那些赏赐，过后却是苏澄多年的珍藏。再往后，欧锦开始看得心惊了。

那个人，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现过。

在家里各牢抱怨“有这样的恩典，为什么不替他老官复原职？我要没了事，他俩还能有什么事？简直是本末倒置！”

欧锦角挂着笑，却是一副再打脸也充不起胖的嘲讽，可很快，他就笑不来了。

欧庄跪了下来“爹，您已经把大哥赶大房了，难还要把我也赶去吗？就算您还能生弟弟来，可您还有多少时间和力再教养他成材？就算可以，但他将来长大了，谁敢说就没有求到大哥的时候？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爹，让儿伺候您更衣吧。”

“不去！我病了！”欧锦往凉榻上一歪，一脸的赌气“那小又没替我求个恩典，我凭什么还要拿东西去贴他？”

“你——”欧锦珠立刻瞪了起来，可一个字才，就被儿打断了。

皇上赐了欧康一个恩典，欧康拿去替欧庄兄弟俩换取了份豁免权，让这两弟弟不至于被欧锦连累，将来一样可以仕为官，欧锦就不兴了。

还有剑南的绫罗，江南的纱，彭州的锦缎；毫州的绢，量都不大，但成双成对，几乎把天下最名的布帛都到了，就连茶叶也是如此。

“今日若不是为了全大哥的颜面，孩儿也不愿如此苦苦相。爹您要是有气，回来想打打骂都可以，但要是您今天执意不给兄长这份脸面，那也别怪儿无情。横竖您这屋里也炖了好些时的药，回我就是把您绑去乡下，再跟外人说您病得不轻，想叶落归，只怕大家也是会相信的吧？”

欧庄抬，静静与他对视“九品芝麻官儿也是官儿，总比普通百姓要些。爹您是永无起复之日了，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回乡下，替爷爷守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