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聚餐，她看裴元的不对劲，可还是乖乖地把几杯白酒慢慢吞了。裴元时，好痛，剧痛，可是心理上，是剧烈满溢的满足。

谢宁请了半天假，带她到西餐厅。默默地用完午餐，谢宁突然问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你裴元，对吧。”白芷震惊了，木怔怔地好像听不懂：“什么叫？”谢宁也没法解释，只：“就是…离不开他，心里只有他。”

“也许，我是他的吧，”她在电话里跟谢宁说：“可是…又能怎么办呢？”白芷冥冥中受到了死神过早的青睐，她有觉。“或许，你可以跟他直说。小白，裴元心里有你。”白芷拒绝了，在某些时刻她是异常的清醒。

“这样很难看吧？”白芷摸他的脸：“没有啊…裴哥哥一直很帅。”搁在茶几上的电话急促地响起来，是个女声，嗔的滋味。裴元狼狈地跑去台接，白芷脸上的微笑慢慢地维持不住。

她还记得大院那条老黄狗不见后，裴元那样一个男人，是如何无声哭泣。如果注定要失去，不若不要开始。没有开始。

上次游乐园的不快，白芷找到谢宁的单位去，想请他吃顿饭歉。

“让你担了一个名不副实的丈夫份。”“没关系。”谢宁转过去：“但是，他…会有关系，真的不能…”

＊＊＊有些事是没法黑白分明的，特别是作为旁观者，旁观者要说对错，很简单。就像饭端上桌要吃，天冷了要加衣服那样简单，就如章丞那匪夷所思的自尊心，在厅里格格不一样，他有自己的关隘。要突破这个东西，除非岁月、除非鲜血淋漓，才会更改，她卫琬也会有，谢宁？也会有。白芷？

看着他为她心，对谢宁的憎恨和仇视与日俱增，她还是满足的，她在自私地享受属于她独一无二的、裴元赠与她的情。

她只能装不知是他，只能让谢宁去背这个锅，在她的终于承受不住人间岁月时，她跟谢宁举办了婚礼，其实她还是偷了一年的时光。裴元在这一年里，几乎跟她形影不离。

有。裴元，更有，她现在看到的这个谢宁，是之前三十多年的无数的必然、偶然事件混合、之后的谢宁。在她不曾参与的岁月里，谢宁在那难以平衡甚至绞尽脑。“嗐，你怎么回事？上香也发呆，不愿意来谁还你来？”

就没有结束，就不会哭泣。如果本就没有希望，就不要给任何希冀，他为了她付那么多，她怎么能给他拖后？

跟爸妈一样的那？好像又不是。谢宁的定义，又好像是。唯一清楚的…的确，她离不开裴元，她只需要裴元。裴元仍旧是忙，但似乎事业上有了展，人晒得更黑，黑黝黝地快要跟非洲人媲。

“不能。”白芷很冷静很肯定：“那个家伙，他能抗住。比起憎恨来，失去的绝望才会让他受不了。”那样的话，裴元会不会一辈都走不来？我最喜的，还是那个富有斗志、生气、想要把一切都踩在脚下的裴哥哥嘛。

仍旧不知这是不是所谓的情，可她喜这被撑满被占有的觉，同时也晓得，仅此一次了。裴元到这个份上，让虚掩的局面彻底捣碎。

白芷呆呆地好一会儿：“这样定义，就是了？”白芷失眠了好一阵，上愈发无力，还有跟无力恰恰相反的阵痛似的心慌气躁，她始终想不清楚什么是。

白芷的心脏在这一年是的。婚礼后白芷已经时日无多，对谢宁抱歉：“害你们兄弟反目成仇哦。”谢宁苦笑，怅然至极：“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