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是个侩子手,你亲手扼杀了我和你的孩子,亲手扼杀了我们的未来,亲手扼杀了你对我的承诺,你以为,我们还回的去吗?”
闫素素的话,字字如阵,句句如刀,刺戳的元闵翔的心口,鲜血淋淋,而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知道。
大掌,稍稍的松开了闫素素,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回不去了,真的回去不去了,放她走吧。”
只是才稍一松开,另一个自私的他,却又开始叫嚣:“不能放,即便回不去了,能够遥遥的看着她就可以,不能让她走,不能让她走,让她走了,这一生一世,可能都别想再见了。”
一生一世不得见,这是何其残忍的惩罚,忍受了四个月失去她的痛苦,他的世界,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色彩,暗无天光一片,让他如何再在这个暗无天光的世界里,生活一辈子?
与其如此,不然现在就拿一把刀子杀了他来的痛快。
“素素,不要走!”他不顾她的挣扎,埋首在她的脖颈上。
当滚烫的液体,滑入脖颈的时候,闫素素身子一窒,他在哭?
挣扎,变得小了,恨归恨,可若是没有爱,哪来的恨,终究是爱的,即便是曾经,即便是过往,即便那爱已经随着孩子的消逝,而跟着一起消散了,但是,却不可否认,爱来过。
因为这来过的痕迹,所以在感受到他眼泪的那刻,她的心里,居然会微微一痛。
她停止了挣扎,让他心里泛上了一阵喜悦:“素素,不要走!只要你不走,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都没有关系。”
他哀求,卑微,低下。
闫素素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不走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
孩子也渐渐的大了,这狼迹天涯的日子,确实不适合她了,她即便任性的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考虑。
“一百个,我都答应。”元闵翔迅疾的应下。
“不用一百个,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留下可以,但是,不要让我看到你!”
抱着她身子的大掌,微微一僵,随后僵硬的,是他整个身子。
“答不答应?”闫素素逼问。
他苦涩一笑,点了点头,一串热泪,跟着滚入了闫素素的脖颈。
那么恨他吗?该的,该恨的。
“不要让我看到你”多么决绝,这句话,将他彻底的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那种痛,已经不仅仅停留在心里,而是深入了骨髓和灵魂。
他伤她至深,这是报应,他愿意接受,只要让他知道,她在身边。
*
闫素素最终跟着元闵翔回了军营,本她要求直接回京,但是元闵翔却让拓拔岩和星月做了说客,说服她留下。
即便不能出现在她面前,但是至少让他感受到她,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的气息,或者在她睡着的时候,悄悄的看她一眼,如此,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在军营中住了三日,元闵翔当真守约,一次都未曾出现过她的面前,闫素素只当这是一次冗长旅行的暂居之所,也没有执意要离开了。
至于鼠疫,元闵翔以“有药方就可以,不必你亲自出马”为由,将她阻隔在了“染病”士兵之外。
两日后,鼠疫就被控制了,闫素素还感慨,这当真是一场来得快去的也快的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