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贺兰晓雪在祭坛上舞蹈。

她shen着一件雪白的舞衣，脚上穿着汉地商人高价贩运的丝履。

祭坛下人chao汹涌，她看见男人们倾慕的目光，女人们难掩的嫉恨。她便不由地louchu一丝微笑，当她笑的时候，更加mei得如同谪仙。

不远的另一chu1祭坛上，是只比她年长一个时辰的姐姐，她shen着绯红的舞衣，如同她的名字贺兰绯儿。

她们的相貌是如此相似，连她们的母亲都无法分辨chu哪一个是姐姐，哪一个是妹妹。因此，母亲自小便为绯儿feng制绯红se的衣服，而她则一直shen着白衣。

其实她并不真正喜huan白se的衣裙，她觉得绯红的衣裙更加明艳动人，穿在shen上一定比白衣好看得多。

但她又是如此倔qiang的女孩，虽然她心里这样想，却觉得如果说chu来就会显得示弱，因而从未有人知dao她也是喜huan绯红的衣裙的。

母亲一直带着她们姐妹两人liu狼，在她们十一岁时，母亲生了重病，当她病入膏肓之际，她们遇到了偶然经过的贺兰bu少主贺讷。

母亲死前，将她们两人托付给贺讷。

从此后，她们便改姓贺兰，跟着贺讷回到贺兰山下居住。

一直照顾她们起居的，是母亲的侍女曹娘，她一直追随在她们的shen边，当母亲死后，也随同她们一起来到贺兰山。

不远chu1是贺兰山ding千年不化的积雪，天空明朗而碧蓝，祭坛高得似乎可以chu2到白云，当她翩然起舞时，她觉得就象是在天空自由地飞翔。

她与贺兰绯儿都天生异禀，生来便有不同于一般人的灵力。因而她们自然而然地成为贺兰族的巫女，负责平时的占卜治病祈福等一切与巫术相关的仪式。

一骑黑se的骏ma奔驰过来，人们ma上让开了dao路，ma上是年轻英俊的贺讷。

贺兰晓雪一见到他，便不由地微笑，似乎是从很久远的过去就已经开始了，只要她看见贺讷时，yan中就不会再有别人的影子。

她看见贺讷的脸上也同样louchu了微笑，然而她却知dao那笑容不是对着她发chu的。

贺讷打ma跑到贺兰绯儿的祭坛之前，仰起tou看着绯儿。

她看见她沉静的姐姐也破天荒地louchu一丝笑容。绯儿与她不同，平日不苟言笑，只有面对贺讷时，她才会笑。

看到绯儿的笑容，贺讷从怀里拿chu一朵红se的hua朵，冲着绯儿挥了两下。

绯儿微微点了点tou，两人相视一笑，默契于心。

一曲方罢，绯儿自祭坛上一跃而下，围观的众人都发chu一声惊呼，那祭坛极高，若是便这样落在地上，纵然不死，也必然会摔断双tui。

却见台下的贺讷不慌不忙，打ma上前，绯儿一落下来，正好便落在贺讷的ma上。那ma长嘶了一声，向着原野上奔去。

众人都一起喝彩，yan见ma越走越远，消失在落日的光影中。

贺兰晓雪怔怔地看着两个人驰远，心dao，若是没有绯儿，贺讷喜huan的人一定是她。

她心里一惊，为什么会产生这zhong想法？绯儿是她的双胞胎姐姐，两人自小便相依为命，为什么现在却觉得她是多余的？

她沿着后面的绳梯爬下祭坛，见众人都开始走散了。曹娘提着一个篮子走过来“晓雪，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绯儿呢？”

她撇了撇嘴：“跟着贺大哥走了。”

曹娘笑dao：“听说他们就要成亲了。”

晓雪一惊：“你听谁说的？”

“族里的人都这样说呢！绯儿也不小了，今年都十七岁了，也该嫁人了。”

晓雪闷闷地dao：“我也十七岁了。”

曹娘笑dao：“你是妹妹，当然等姐姐嫁了才lun到你。”

晓雪便有些不满：“我只比她晚chu生一个时辰，为什么就要比她晚嫁人呢？”

曹娘笑dao：“你这么急zuo什么？难dao你也有了心上人了？”

晓雪怔了怔，不由地转tou望向血红的夕照，我当然有心上人，六年前，当我第一yan见到他时，我就已经爱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