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岩咬了咬牙，大着胆：“王司令，请手下留情啊，照钱庄业大信不约与重然诺的规矩，您既然拿了银票，不您是何份，郑老板无论如何都要兑给您，只不过，您这数额太大了，兑给您的后果便是破产自杀，郑家几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能！”随着能字，郑永泰心如刀割，一阵阵的着气，其余的老板们也是噤若寒蝉，没有人料到，王枫竟然是要把他们生生破产，他在苏州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到杭州就变脸了？

“不，不，不！有银票足以兑付，当初我们各号确实与吴大是吴先生等人定下了加盖印鉴的约定，但现今，银票已经不属于他们，所以无须再约定，只要有银票即可兑付。”郑永泰说话都结了，王枫的银票怎么来的？显然是抄家抄来的，所有权转到了王枫手上。

也就是说，聚源的帽最尊贵，用瑞蚨祥的绸缎衣服穿上最光彩，脚蹬一双内联升鞋店的靴鞋最荣耀，腰间缠着四大恒钱庄的银票最富有！

“好！郑老板快！”王枫猛叫了声好，以赌神周发的招牌式动作，双臂内屈，把桌上的一大沓四大恒银票向前猛的一推，说：“郑老板，我要兑换现银！”

您若是手吃，大伙儿一起帮您想想法，这岂不是比把郑老板往绝路上要好些？”

王枫手上的四大恒银票足足有两千二百万两，全额兑付的话，杭州分号本拿不来，向同业折借，看着摊得满满一桌的其他钱庄银票就知，都是泥菩萨过江自难保啊！

“哈哈哈哈~~”王枫突然哈哈大笑：“郑老板，你放心，你们都是合法正当商人，是我们民盟军的扶持对象，怎会把你往死路上？王某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莫要挂心上啊。”

“这”每个人都是眉心锁，确实，在今天之前，没人会考虑这个问题，只不过，王枫一下掏了如此之多的银票，这已经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但没有人敢发作，这时唯一能指望的，便是与王枫有过集的胡雪岩了，于是纷纷把求救的目光投了过去。

“是啊，是啊！请王司令手下留情啊！”众人纷纷附和，郑永泰也很张的看着王枫。

其实开钱庄的原理和现代银行差不多，资本金只占总资产的一小分，依据经验预留保证金满足日常兑付，余钱全拿去放贷，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问题的，但只要碰上挤兑，立刻就是破产的结果，王枫一次拿超过承受能力的银票行兑换，这就当于挤兑！

王枫拿起一沓由四大恒开的银票，淡淡问：“我以银票向郑老板兑换现银，曾经有原浙江巡抚吴文榕和我说过，大额票据需要他的亲笔印章放可兑付，请问是不是这样？如果我没有印章，只凭银票难还不能兑了？”

王枫促：“郑老板，到底能不能兑？”

胡雪岩也是心里七上八下，虽然他只有一百万两的银票在王枫手上，可是阜康钱庄的规模也远远比不上四大恒，这只是一家杭州的地方钱庄，他的本钱都没有一百万两。

即使王枫肯给时间从北方调银，可是两千二百万两的款，连北京分号都吃不消，兑给王枫，就算不破产也必须元气大伤，只要再有人跟着踩一脚依然会破产！

郑永泰看了看王枫，试着问：“王司令，您火金睛，一就看穿了我们的隐患，鄙人不服都不行，而您既然提，想必已经有了解决之，请王司令赐教。”

“砰！”的一声，郑永泰当场靠上了椅背，额汗如浆，也不知是的还是急来的。

每个人都是忙不迭的后悔，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不是救星，而是命鬼啊！

生意的，谁能不结几个仇人？即便和气生财，没有仇人，却知人知面不知心，难保不会有人红，不怕贼偷就怕贼掂念，如果真有人拿着几百上千万两的银票来兑付，该怎么办？这是一个新的命题，事关生死存亡，不得不考虑！

“王司令吓煞鄙人了！”郑永泰不停的着汗。

王枫却面一沉，又：“郑老板，还有各位，今天我只是作个预演，可是谁能担保同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你们不要认为不可能，倘若有心人暗地里搜集诸位发行的银票，达到一定数量之后集中兑付，你们打算如何应对？难真的坐等破产，然后楼赖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