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鲛人的声音激动而悲凉，羽化已经无法再面对她了，他也无法回避，这样的事实摆在了面前，何曾有虚假的成分？他能些什么？什么都不了，只有烂泥一样地跪着。

鲛人们在咆哮声里沉寂，他们也许听不懂王在说什么，可是王的意识散发来，直接注到他们的脑海里去。那不是同情，只是疼惜，他在悲伤着他们的痛苦。

但是鲛人们明显是不肯罢休的，一个个又挣扎着要扑上陆地。月夜轻叹一声，站在了边，说了一些什么，躁动的鲛人们慢慢停止了动作，却还是双手攀着地面，他们的尾，将湖搅起无数的朵。

“你可曾听过有比你们人族更加卑贱的族？人族，没有夸父的健魄，没有羽族飞翔在天的本领，没有河络天下无双的创造技能，没有魅族魂飘万里的空虚，没有鲛人遨游海的对的理解，可是你们人族却拥有着无以比的学习天，以及无以比的**海洋！”

月夜的声音渐渐低沉了，羽化仍旧不能说话。力量不知什么时候就消失了，里的汽仿佛都燃烧起来，从肌肤里渗去，然后灼痛了血脉。羽化忽然抬，睛里迸锋利而冰冷的光，他沙哑了声音咆哮“告诉我是谁的？你们的仇，我来报！”

羽化惊而变。

“你知发生了什么吗？”月夜忽然开。

这语气是第一次见到女鲛人时听到过的，那么冷，那么轻，就好像天下所有人都欠了她的钱，又像是她已经成为一个死神，所有的生命都已经不再顾惜了。羽化勉一个苦笑，摇不语。

一泪落脸庞，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珍珠在湖里溅涟漪，鲛人们宣了泪。

“鲛人的泪是珍珠，这已然是一个丽的悲剧，可是你们人族，还需要在我们上挖掘更多的东西，比如。。。我们小腹上的！”

那边，月夜用鲛人的语言和受难的鲛人们一直在说话。羽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分辨着那语气，时而亢，时而悲切，时而愤怒，他偷偷看了看月夜，这个九州第一次刺客的脸上，杀气重新凝聚。

人离开半个时辰就会死亡，月夜很清楚这个事实。

谷玄是不是要降临到我上了？今天是我的末日了吧？这样的念反复现，羽化却发现自己不愿意躲避了，只是看到那些鲛人刚才的情状，他已经可以了解为什么他们会这样仇恨人类了。他试着舒展，可是一阵阵疼痛在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事情，真是很可怜的族啊，拥有泪的他们被当了牲畜。

“铮”的一声清鸣，长剑地面，月夜回冷冷注视着羽化，沉默不语，那睛里，分明在极力压抑着愤怒。

“不是每一个人族都是卑贱的，这一我很清楚，可是毕竟还有那么多人在残忍的**中活着，你是王，可你能改变什么？告诉我，你能改变么？”

到最后，冰晶长剑愤怒挥起，在不远的上刻下了一长数丈三尺的剑痕。

羽化不敢动，还是缩成了一团，将自己伪装成刺猬。

“如果说是为了那些因为意外事故被毁容的人的要求，我们不是不可以忍受，可是如今这样的易容师只是为了那些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畜生们服务。畜生们贪得无厌，要完自己的，呵呵，就是这样的要求，却要我们鲛人一族用生命来换，你说他们是不是畜生？”

“宛州百里氏！”

“你给我抬起来，好好看着我们鲛人，看我们的睛，看我们的！”月夜伸手抓起了羽化的，迫着他面对残忍与恐怖。

“可是这还不是最卑贱的法，你知要怎么获取鲛人的腹么？就是找来‘屠龙手’！屠龙手，就是我们鲛族自己的人！用一个鲛人完成对另一个鲛人的手术，呵呵，想得多周到啊，还有谁能比鲛人更理解鲛人的呢？你们人族，堕落得没有底线，你们抓到未成年的鲛人，用秘术毁掉他的记忆，让这些失去了记忆的未成年鲛人成为工，成为‘屠龙手’，帮人族取下他们需要的任何东西！”

“你大概听说过，易容师之中有一人可以让别人的脸更加好看，而不是靠着人面，这人可以修补别人的脸、别人的肌肤，他们所用的材料就是我们鲛人的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