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侯客气。”陈先生拱手还礼，末了，便转正题问“近日在下忙于查访善商团，今日回来才知新制的。不由忧心忡忡啊…”信侯忙请教“莫非新制有何不妥？”

陈先生说着，略微停顿，端杯喝了茶。

“四十万”凌落不禁大惊失，难以置信的“先生是说四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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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此数，而且每日都还在大量增加。信侯如今能够想像到，善商团背后是一个何等可怕的谋了吗？”

凌落试探的猜测着“纵然神魂国金银许多，恐怕也难以支撑这消耗，我想，最多几万吧…”

陈先生不会对任何事情都发表意见和结论，但每每他结论的事情，左庶长无一例外的不敢不认真对待。

“只是，如果结合善商团的情形，新制就变的大有问题了…”

凌落不明就里，忙追问“善商团有何值得在意的变化？请先生指教。”

“善商团是北君的大谋啊…可惜，我们发现的太迟。如今郑、楚的隶阶层心向善商团，权贵阶层又视他们为送金银的财神，庇护，大开方便之门。因为他们的影响，郑、楚的隶价钱不断涨，诸多地方的权贵视此为发财的捷径，勾结官员，大凡有犯法律者，能不能都设法给降罪贬成隶，再售给善商团。信侯可知，如今善商团在郑国已经购买了多少隶？”

凌落知是陈先生的意见，当即抖擞了神，恭敬了姿态，作礼“请先生指教。”

“在下本就对善商团的目的疑虑，故而请命亲自去追查。神魂国派善商团，买低卖的在郑国为权贵阶层送金送银之行径本就可疑。前不久，东面魏地有隶集逃事件，为的竟是要逃到郑都，求善商团能够解救。”

凌落大为吃惊，想不到会发生这事情。隶无论逃到哪里，地方官府都会抓到，绝难逃远。一旦被捕送回，其主激怒之下必然杀人，担这风险，可见善商团已经收得郑国隶阶层的人心。

也是因为敬佩左庶长的为人之故，曾有别的权贵予以厚禄相请，全都被他拒之门外。

“果然。信侯也预料不到。神魂国不断提供金银，倾全国储备、开采的金银，几乎全用于善商团使用。珠宝、奢华工艺品，也全是为了换金银和隶用。如今郑国的善商团拥有的隶数目已经超过了四十万”

“仅以新制而论，没有不妥。新制用意，以神魂国奠定北地之法，用神魂宗附大量的囚犯、贱民、一无所有的贫民阶级作为力量。同时又通过提赋税和增设易迫使权贵、富贾压力数倍递增，看似为苛政，实则是利用此法分化了权贵与庶民的立场，迫使被权贵增收赋税应对国税而无法生存的贫民神魂宗。而神魂宗虽然由摄政王担任宗主之职，却有左庶长与信侯担任副宗主之职，更有许多忠于郑王的文臣武将掌事务，不怕摄政王能够只手遮天，有所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