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明仁立刻醒悟过来，凌玉看似是凌实家的公，其实份不过是只妖狐，他对张宁儿又没情，更不认为死人是什么错误，有这样的打算，只是上位者的果决而已。

凌玉心里哭笑不得，脸上却荣辱不惊。虽说成了别人算计的对象，可自己才到人族不久，就被人摆到和天下豪侠一样重要的位置，可见福龙会对自己的重视。如此想来，凌玉该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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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福龙会布下天大的局，却只为了除掉凌玉。如今后有锦衣卫追捕，前有豪侠们的堵截，凌玉又不是天上的神仙，又怎能飞这个困局呢？

“好手段。”凌玉。

凌玉苦笑：“至于那个人，自然就是我了。福龙会明着要追杀张宁儿，暗中却通过宋三，将张宁儿和我牵连在一起，成杀张宁儿必先杀凌玉的局面，就可以利用豪侠的力量沿途追杀我。到时候就算我死了，也与他福龙会无关，家父要找人算账，至多找七十二连环寨去。”

顾明仁意外的望着凌玉，这个贵家公样貌俊俏的带着几分妖气，浑上下犹如一尘不染，谁也想不到，在他嘴中，竟然会说这样冷酷的话来。

凌玉忽然发觉，他竟小看福龙会了。可能是归林之战太过容易，而一路上遇到的豪侠都不堪一击，让凌玉对福龙会也生轻视的念来。

但扎云朝之中，有蕃王被心，有弥勒教为背景，如此一个横亘朝堂和豪侠的庞大组织，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呢。

“你在归林一石双鸟杀了苏再山和金海褒，今天福龙会便还你个一石双鸟，既让豪侠们杀了你，又令七十二连环寨瓦解分裂。”

“确实好手段。”顾明仁淡淡言。

明仁的双。那双眸里，黑邃的象夜一般，看不到底。

凌玉虽然一路剪除福龙会的羽翼，但却并没有真正动摇对方的基，而在福龙会中谋士自然如云，他们的每个决定，必然谋远虑。

他目光垂落前，失神一笑：“若我不送张宁儿，任她去死了呢？”

“不错。”顾明仁见凌玉终于了解，才拊掌“一个组织，就是七十二连环寨。福龙会虽然与洪云山联手，但归林银矿一事，已经让福龙会觉着洪云山靠不住，所以降下豪侠令，利用追杀张宁儿的事情来给豪侠们一个诱饵，谁抓住张宁儿，谁就能当豪侠之首，鹰啸山自然蠢蠢动。七十二连环寨在这诱饵之下，瞬间分崩离析，手段不可谓不明。”

凌玉受顾明仁拨，终于清醒看到局面：“那条大鱼是一个人和一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