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郑亦很明白，这盘棋能否下完，关键要看今天的一战，而凌玉就算收服全天下的人心，他也必须先活下来。

因为凌玉握着那把刀，在原地飞快的打了几个转，然后怒吼一声：“喝！”

凌玉不晓得张宁儿要说什么，但还是跟着她走了几步，大概离开人群有十多尺远，虽然是在小树林中，可那群人依旧能看见这边情形，如同郑亦般地手，自然也能听到所说的每句话。

这是凌玉最放心不下地人，他边的一切都是可以舍弃的，唯有舞月却被凌玉看成是生命的一分，他的每件事情，都会想着舞儿。

凌玉觉着奇怪，便问：“宁儿小…

“疯了么？”郑亦呆呆的看着凌玉，就算用尽几十年混迹江湖的智慧，他也没法想通，凌玉为何要在这一刻丢掉自己的王牌。

千银秘豺刀犹如星般激去，竟自顾自的朝着铁鹰峰飞去。

两人的吻或许只是一瞬，可对于这两人而言，就像是过了漫长的数年。

那刀一面，郑亦的目光便直了，作为大宗师他自然能够觉到刀里面九品妖兽的存在。要说起来，这也是郑亦觉着的凌玉唯一的凭持，随带着九品宗师级的保镖，便是凌玉能够活下来的唯一机会。

张宁儿红着脸退开一步，不敢再去看凌玉的睛，只是幽幽：“凌少此趟因宁儿涉险，宁儿不通武技不能相陪，若凌少事，宁儿愿以相徇。”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真的宋三也在鹰啸山上，你怎么办？”

破战看凌玉，凌玉犹豫了下，还是。舞月的心思，凌玉很清楚，一旦凌玉真的死了，舞月必然是第一个徇情的，上山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能知，凌玉是否安好。

就在这上山冒险的千钧一发之际，凌玉把自己最为依靠的九品妖兽给狠狠的丢了去，铁鹰峰虽说是鹰啸山的主峰，但与凌玉要上的本寨还有百丈之遥，这两者之间，已经注定无法相互奥援了。

凌玉本来还想再抚几句，可那边张宁儿却已经站起：“凌少，借一步说话。”

郑亦心里隐隐震动，他觉到凌玉也在下一盘棋，这盘棋大的漫无边际，甚至连他这个大宗师都不能看懂。

这番话，说的极重。云朝中未婚男女都非常矜持，不可随便逾礼。本来舞月为凌玉徇情，别人还可以接受，但张宁儿为黄大闺女，又是庆王的未来儿媳，却也说这话，简直把自己当作是凌玉的女人了。

但怎么才能活着走下鹰啸山，郑亦不懂，除了凌玉外，本没人懂。

舞月见凌玉答应，也不正视，只欠欠，轻言：“少爷一路小心。”

还不等凌玉说完，张宁儿却突然扑了上来，毫无征兆地，便与凌玉吻在了一起，而且还是对，连香都伸了凌玉的嘴中。

带着张宁儿从树林来，凌玉似乎也受到那一吻的震撼，竟不再开。当着郑亦的面，凌玉丝毫不遮掩的从手环里面千银秘豺刀。

但很快，郑亦的目光里，就只能剩下震撼和呆滞了。

张宁儿一树林，便倚在一棵树边上，低不语。

目中，突然异样的光芒，但并没多久，便又恢复有回答这个问题，也不再理会郑亦，只是侧过，拉了下舞月的手。

“呵！”林外的人群，皆发惊呼。张宁儿在平时，是何等的矜持沉稳，可今天却也如此的失态，就连女孩的清誉都不顾及了。

凌玉没有解释，他也无需解释。他已经孤下山了。

自从凌玉自愿上山为死士，张宁儿一直都在凝思着，直到舞月开，张宁儿才象是下定了决心。

收拢人心，似乎是凌玉从北疆一直往归林去的途中永远不变的作为。今日一战，凌玉只要能活下来，便收服了锦衣卫一的人心，又获得张宁儿芳心，再往了看，洪云山也势必念凌玉的好，未来红仙儿嫁过去，整个豪侠系都是凌玉的中之。

舞月忽然抿嘴一笑，在月光下，这笑容显得灿烂和凄，舞月的眶是红的，但没有泪落下，她不去看凌玉，却指着破战：“过会开战了，你带我上山。”

外面的郑亦自然听到这句话，他眉微微一皱，心中也是一动，似乎看懂了凌玉这番冒险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