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成，你别忘了，现在的我，还是人皇。”凌玉凝然“我既是人皇，就必须以人族大业为重，平内，定北疆，稳固云朝江山。”

“恭喜英宗。”

凌玉大大。禅矶这番话，真是说到了上，之前的烦恼，完全都是云山雾罩的东西，现如今凌玉该想的，绝对不是这些。

“不，你可以。”凌玉“你告诉我，应该什么？”

凌玉呆在那里半晌，突然之间，脑中灵光闪烁，明白了禅矶话里的意思。

“可你怎么会…”凌玉低“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问题是，你现在是人皇么？”禅矶又。

禅矶眨眨睛：“这一路来，帝君一帆风顺，难不晓得自己要什么？”

“我乃上古妖神，虽然实力早已不如从前，但我一山，便会引得天地大。”禅矶的骄傲是与生俱来的“我到北疆时，早有宗手、廷供奉和昆仑地仙跟上，那夜的妖山上，简直漫天都飞舞仙人，连妖圣那没胆地都不敢。。偏偏只有你，居然敢挑战一个地仙级地手。”禅矶虽是这么说，可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凌玉豁然而立：“你说，我应该怎么？”

人皇一面也是如此，虽然这是英宗的，但凌玉又凭什么说自己是人皇？朝廷之内，早就定了景王接任帝位，江州这边，庆王更是起兵造反，凌玉能控制的，不过小小南昌城而已，权限不过知府大，何来人皇权柄。

如此想来，所谓人族妖族一肩挑，不过是句空话而已。

“恭喜帝君。”

在凌玉人生里实在是太短暂的一个片段，但的确改变了他地一生。

把妖兽一族扛在肩膀上，已经很累很累，可现在，凌玉突然发现，他肩膀的另一侧还扛着人族。

没错，凌玉确实是勾陈帝君转世，可在现世中，他不过才八品实力的妖狐儿，手下只聚集三奇六，跟勾陈帝君的实力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不要说跟天上神灵为敌，就算是妖山中的妖圣，天山里的巫王都不是对手。

禅矶默默然：“可惜我现在完全不能动，已经是个废人，帮不了帝君什么忙。”

“那夜敌手太多，而且我屡受重伤，实力早就不如以前，被他们一番围攻，又被三十三天上那老家伙暗算了一记，才落到现在地地步。”

凌玉一惊，三十三天上的老家伙，说的自然是太清德天尊，那一位可是实打实的天圣人，乃宗至无上的太上老君。被这位暗算一下，居然还能活下来，实在是骇人听闻。

“那是以前，可现在呢？”凌玉摇苦笑“若我只是勾陈帝君，只是为妖兽前途着想，我便可对云朝内袖手旁观，对北疆战局袖手旁观，任由人族自相残杀，最后我率妖族一统天下。”

将两个不死不休的族一肩挑了，凌玉又怎知自己该往哪里去。

禅矶大笑：“你要什么，这还不简单么。你既然烦恼妖族，就先帝君，你既然烦恼人族，就先人皇。你自己还什么都不是，空有这些烦恼有什么用？”

凌玉愕然，不懂禅矶话中机锋。

而缘由只是禅矶的现而已。

如今的凌玉，又算什么勾陈帝君。天第二帝凭借的是实力，而不是名分，只要凌玉没有勾陈帝君的力量，那就没资格说什么统帅妖族的大话。

但更加不可思议的，却是前代勾陈帝君，他竟能在千年前就预计到了今天将要发生的事情，而且还派禅矶等上古妖神，一路指引凌玉，让他的记忆一的恢复。

任何一个人，当突然知自己竟是天帝君转世时，总难免会有些迷惘。而且凌玉的份，又何止帝君那么简单。

禅矶笑了一下，笑的轻松又写意：“问题是，你现在是帝君么？”

纵然如此，可凌玉还是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