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罗氏与罗大姨悄声说话“大姐,咋回事?你们今儿个咋坐牛车来的?还让姐夫跟兴哥儿走着…”
“唉,这事儿没法说…”罗大姨先叹了一口气,脸色也不好看起来,罗氏皱眉“出啥事儿了?”
罗大姨知道拗不过妹妹,便把赵家二房怀了孩子可着劲儿作践婆婆的事说了“公公心疼婆婆,说了二叔几句,二叔转回头说了二房,二房就上房揭瓦要落了孩子!婆婆心疼未出生的孙子,将公公数落了一通。唉…”
罗氏听的目瞪口呆“这、这咋能…”
她只见过婆婆作践儿媳妇的,儿媳妇跟婆婆对着干…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
“谁说不是呢!我坐月子那会儿她刚上身三个月,娘送去的那些鸡蛋红糖全被她搜刮了去,还整日在院子里指桑骂槐说婆婆偏心;后来她一胎得男,坐月子时,我和婆婆两个人伺候她,也没拦住她跟她娘家人抱怨说我和婆婆虐待她,天可怜见的,她那种人,谁还能虐待得了!”话到最后,罗大姨已是面带怒容,气的不行。
能让性情温和的罗大姨气成这样,赵家这个二房媳妇也真是够作的!
罗氏与黄氏、江氏这样的人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最是清楚家里有个这样的妯娌是怎样憋屈的事,不由心疼自家大姐。
“大姐…”
罗大姨缓了缓神,拍了拍罗氏的手“大姐没事。只是可怜我婆婆,掏心掏肺的对人被这样糟践…她做完月子,婆婆就病了,大夫说心肝郁结,要好生静养,不能动气,婆婆待人亲厚,我们婆媳关系一向亲和,得这病也不过是二房进门后…公公一怒之下,给我们分了家。宅子归大房,铺子归二房,二老跟着我们住,二房搬去了铺子住…分开好,他们过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虽然没了铺子的进账,但家宅和宁,比什么都好!”罗大姨长长的松一口气,轻轻笑出声。
罗氏跟着点头“这家还是分的好!没有铺子就从小生意做起,慢慢来!”
“我跟你姐夫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表姐妹性格温和,像极了罗大姨,虽许久没见,但表姐妹几个还是很快就说到了一块儿,到五棵树罗家时,已经亲热的手挽手了。
罗三姨披着孔雀蓝的兔毛圈脖斗篷,怀中抱着大大的袖筒,站在门口蹦来蹦去,头上的珠钗发出汀汀叮叮的声响,看到马车停下时,还狐疑的皱了皱眉。
待看到马车掀开露出的熟悉脸庞时,顿时笑了,丢了袖筒给一旁的婆子,上去拽过在十一娘怀里钻来钻去的虎头“虎头,虎头,给三姨亲一个!”
嘴嘟着凑过去在虎头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虎头愣头愣脑的也添着脸糊了罗三姨一脸口水,罗三姨喜的哈哈大笑,抱在怀里不松手。
莫守谆无奈的摇头,迎赵守望与夏承和“大姐夫,二姐夫。”
“三妹夫。”
三个男人相视而笑,前后走入院子。
罗家大舅妈许氏、二舅妈莫氏笑着接两个姑奶奶下马车,一人携了罗氏的手,一人携了罗大姨的,笑道“娘刚催过第三遍,两位姑奶奶就到了,快里面去,外面冷。”
罗氏与罗大姨也笑“大嫂,二弟妹。”
小表姐罗之湘兴冲冲的朝十一娘招手“十一娘,这里这里!”
看到赵柔月和赵柔羽,更是兴奋,从莫氏与罗大姨中间钻过来“月表姐,柔表姐,你们也来了!”
“湘表妹…”两人柔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