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海所。”

“多谢赵大人！”

杨长帆笑：“赵大人来好啊！刚好几分样，让他们好好看看！”

府衙之中，杨长帆与赵文华再度相见，未等庞取义送上籍册，赵文华便关切起：“伤势如何了？”

“一万分的合！”

赵文华听得心澎湃：“你就这么肯定能成？”

赵文华全听懂后，又惊又喜，又怕又疑。

杨长帆双掌一拍：“不成也毫无损失不是？”

庞取义闻言十分庆幸，这样最好，千万别对我产生兴趣。他这便兴采烈了签押房。侧面客房等杨长帆。

“自那以后，咱们就只能晚上来了。”

“我宁可不来。”光瞪大睛四望，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还是要警惕扫视“若不是路途遥远不得不补给，能少登岸便少登岸。”

“没办法啊。”光站在他侧“那段日好，自由通商，这双屿就是咱们的天下。只可惜那些狗官奉违，暗中偷袭，坏了船主的大事。”

于是杨长帆就开始说了。说来是真的话长，许多事情搅在了一起，目标与利益环环相扣，从开到说清，足足用了三刻，这也不仅仅是他说的，更多的分自徐文长的脑袋。

四月初一，夜，舟山双屿港，两艘大的舰船缓缓靠岸。

“赵大人一声令下，这东西立刻现！”

庞取义自然也要来。生怕礼不够重，还拉上了杨长帆。只求他多说两句好话。

他说着指向远的依稀红灯笼：“那灯笼亮着，就没问题。”

杨长帆在旁：“若非庞将军及时率军抗倭，我怕是早已死在倭寇刀下。”

赵文华叹了气：“我的确希望能成，但中间关键一，只怕你太过自信。再者，也并非毫无损失，一个沥海所是不行的，最多五十人，外加庞千。”

好在，他是赵文华，不是海瑞。

这下麻烦可就大了，拿沥海来说，原上报有一千人当兵，实际上还在的也就三四百，逃的比在的多。至于逃的人，有时报，有时不报，适当地报，这其实也是卫所的潜规则，否则那可怜的军饷在层层揩油下本养不活留下的兵士。

海峰笑：“怕什么，他们的兵和船都在嘉兴呢。再者，咱们极少夜晚登陆补给，鬼知咱们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

各卫所指挥使、千手上持籍册、袖中藏着重礼纷至沓来，赵文华大大方方悉数收下。其实这些卫所的礼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关键是被重视了。被尊重了，别人认他这个总兵了，这才舒服。

“你说说，你说说你们怎么搞的！”赵文华转而指向庞取义“怎么就让杨祭酒受伤了？”

“话是这么说。”赵文华与杨长帆落座后苦叹“可倭寇行踪诡异，连沥海都遭殃了，谁知下面是哪里，防不胜防啊！”“赵大人可知，袭沥海的并非倭人。”

赵文华被绕得有些糊涂：“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叫庞千来吧…”

“不错。可以当是倭寇。但咱们得知，他们不是。”

海峰站在船，眉间透了一丝伤：“多好的地方，变成这幅样了。”

庞取义尴尬万分。

…

赵文华闻言托腮沉思片刻：“不是不行，但缺少关键的东西。”

庞取义一走，赵文华便骂：“本该戚将军来的，谁知是我！这张经尽是胡闹！”

可赵文华下令查，这不是要人命么。

“你先下去吧。我与杨祭酒有话说。”

“已无大碍。”杨长帆在比划了一下“就是留下了一。”

“你要多少人？”

庞取义见状终于宽下心来：“谢总兵！我等誓死抗倭，绝不让…”

赵文华也十分负责，立即下达了第一命令，不是严查海防，而是实籍，让各个卫所将在役军士数量如实上报，以统军饷。

“嗯…”“此事若成定是大功，不成亦无过，何乐不为之？”

杨长帆简直是他肚里的蛔虫啊！他正愁着离了杭州，没有知己胡宗宪畅谈，杨长帆这就送上门来了！

“好了好了。”赵文华随手一摆“沥海所的籍册我看过了，问题不大，后续还会有军坊设于沥海，你这边务必合。”

“哎…”赵文华闻言。回轻轻打开庞取义送上的木箱，掀开籍册，看清下面银光闪闪的东西后才说“庞将军的确是我军将，平倭有功。”

杨长帆最终比划：“不仅大计可成，且功勋赫赫。”

夜之中，此尤显荒凉，破残瓦依稀可见，唯有远挂着一个红灯笼，还算有些生气。

“嗯…”赵文华眉微微一皱。杨长帆往日聪明的，怎么现在说起不该说的话来了。是不是被砍傻了“当是倭寇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