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坐下，顺手将绣鞋递给丫“好生收着。”然后指了顾莲“表还没见过我家九妹妹吧？是一个极好说话的人。”

“神气什么？”杏娘一脸不屑，嘀咕：“还真当自己是嫡母生的了。”

丹娘便笑：“我这个妹妹，是不是长得像骨朵儿一般？”

顾莲看在心里连连称赞，这可是一门本事。

袁幼娘扭看过去，目光里闪过一丝惊艳之。

好在丹娘是个长袖善舞之人，一会招呼徐家妹多喝汤，一会儿嘱咐表当心鱼刺，一会儿又问妹妹们菜合不合胃，见刺史家的刘三小呛了一声，立让小丫端来清漱。

顿时惹得一群女眷围过去看，纷纷夸赞不已。

很快，陆陆续续又有人来。

不动声，把袁幼娘和人群分开来。

袁幼娘成了众人瞩目和询问的焦，一面自谦，一面挨个应酬寒暄，——把丹娘的风都抢了去，仿佛她才是主人。

徐娴柔声：“丹娘今儿你是寿星翁，快坐下，让丫们招呼就行了。”

安刺史家的刘夫人，领着庶的三小刘贞儿过来。

看得来是费了很大功夫的，手艺十分厉害——

徐姝得意的看了一“你看丹娘都说不生气。”

两个人十分亲昵，似乎比亲妹都还要亲上几分。

“我再胡闹，你就要去告诉娘是不是？”徐姝看起来并不怎么怕，她正好坐在丹娘边，扯了她摇晃“我开个玩笑，难不成你还生气不成？”

丹娘笑着往后躲闪，嗔：“这都被表你看来了。”——

她满面笑容，仿佛看到外祖母家的人十分兴。

顾莲看在里，觉得这对未来姑嫂棋逢对手。

顾莲没有声，只留心看丹娘怎么化解这样的尴尬。

在庶女里，袁幼娘的命算得上是一份。

“哎哟。”袁幼娘抿嘴一笑“妹妹都像，你这是借机要夸自己吧？”伸手去了她的脸“好个不害臊的丫！”

面由心生，袁太太的微笑看着很舒服。

这位袁家大小有特殊，原是庶，一岁多的时候姨娘病故，——袁太太一直想生个女儿不如愿，便把她留在边亲自抚育，从小视如亲生。

“各位好、好妹妹们。”丹娘等着众人问得差不多了，方才笑盈盈上前，拿了那双牡丹绣鞋“这可是大表给我穿的，你们不能抢。”言语里透着三分认真、七分憨，然后拉着袁幼娘座“表辛苦了，快坐下来喝杯茶。”

宴席上宾客众多、觥筹错，席面隔得远的，顾莲实在有些记不住，光是应付边的几位陌生小，加上还要盯着杏娘，就足够忙了。

“我不累。”丹娘笑容灿烂明媚，带了几分嗔“妹们都过来给我贺寿，这是给我的脸面，我便是站一天，心里也比吃了还甜。”

丹娘笑：“当然不会。”

“姝儿！”徐娴瞪了她一“你再胡闹…”

因为是丹娘的生辰，来的都是各家主母和年纪差不多的小。

徐娴拿自家妹妹没办法，不想破坏了气氛，只能歉意笑笑：“小妹淘气，让诸位妹见笑了。”

一直久闻大名的徐家，这一次由徐夫人领着两位小贺寿，大小徐娴看起来端方文静，二小徐姝则是憨可。

粉红的绣鞋，掐白月牙儿细边，鞋绣了一朵恣意绽放的牡丹，栩栩如生，仿佛要从鞋上面掉下来。

不论哪位客人，都能够受到她细致周到的关怀。

袁幼娘亦是笑盈盈的，拉着她问长问短，让丫拿来一双绣鞋“自己的，妹妹赏给丫玩儿吧。”

丹娘早已经缓过神来，上前笑招呼“舅母好、大表好。”领着了座，回与周遭众人一番介绍。

徐姝呵呵一笑“我看啊，你已经吃了蜂屎了。”

杏娘低了，肩膀轻轻抖着浅笑“我就说了，有闹戏看吧。”

旁边跟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五官致、目光明亮，浅紫的上衣，下月白挑银线的绣裙，颇有几分顾盼神飞的味。

徐姝只没有听见，然后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