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香能有多少人？”顾莲笑话她：“你也在安城里见过大世面的，怎么还是这般躁躁的。”一面说，一面往屋外栏杆边走去——

“怎么办？那些凶神是要杀人的！”

更没想过，她要为了自己和母亲去死！

逃？往哪里逃？！顾莲脑飞转，心却是止不住的“砰砰”，难自己就要葬此地？一群妇孺，只能等着被杀的份儿。

李妈妈慌忙去搀扶“小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顾莲着泪微笑，看向蝉丫“好妹妹，以后你再也不用给别人才了。”

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蝉丫早就被吓呆了，听她忽地说起这个，猛地醒神，大声：“不不…，你不要去死，我情愿一辈给人才…”

“小…”李妈妈伸手去拉她，忽地顿悟，急：“我去，我去！”

顾莲竖起耳朵聆听，隐隐约约，

哪里是好多人？分明是一大群着戎装的兵丁杀了上来，仔细一看，前面的人落荒而逃，后面的人却凶神恶煞穷追不舍！

李妈妈失声大哭“你还不如先让我去了的净…”

“要死一块儿死！”李妈妈突然凄厉大叫，指着她：“小你若就这么死了，我也不活着！决不活着！”

李妈妈回看了看，舍不得这个，又放不下那个，左右为难急得痛哭起来。

蝉丫拿了铜盆去打，片刻便空手而回，慌张：“小你快去看看，有好多人往山上来了。”

顾莲看向那几个仆妇“看好妈妈，我才会给你们找一条活路。”待李妈妈被人拽住了，然后又：“我知妈妈疼我，可是妈妈要想一想蝉丫，她还那么小，若是没有妈妈该怎么办？”

有两个抢先冲了下去的，不由神尴尬。

还有虽然慌，但仍然记得自己是才的，朝顾莲：“小先下去吧。”

更不用说，还听到了求生的希望。

“小，我们快逃吧！”——

“蝉丫，蝉丫！”顾莲脑里嗡嗡的，本没时间去细想发生了什么，凭着对危险的本能嗅觉，当机立断“快！快去把妈妈叫来！”

“妈妈…”顾莲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泪满面“妈妈养育我一场，十四年的情分，这辈都没有机会报答了。”

中间有一片开阔的平台，旁边围了栏杆，正好可以迎风眺望山下景，顾莲平时闲着无聊，就时常在栏杆边凭风而立，——自我觉十分小清新。

她大哭起来，——自己一直嫉妒这个份特殊的，心中觉得不平，可是相伴十几年的情，不是假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死——

顾莲知剩下的时间不多，一步一步往后退。

“不！妈妈。”顾莲长簪，微微用力嵌在咽上“我一个待嫁的小，便是侥幸活下来，名节上也说不清楚了。”看向那些仆妇们“若是你们还活着，回去以后替我向夫人求个情，把李妈妈的卖契还与她吧。”

有人哭了起来，哀怨：“我就不该来这儿的…”

“没事，咱们人少挤得下。”顾莲跟着下去了，然后等着李妈妈和蝉丫，以及其他仆妇都下来，忽地往李妈妈跟前一跪。

“小？！你这是什么？”李妈妈大惊，众人亦是面面相觑。

顾莲往后退了一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然后收了泪，缓缓站起来“咱们的人藏在地窖里，必须有一个人上去用柴禾遮掩，否则别人一来，就会看下面藏了人。”

“你们别慌。”顾莲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院后面的柴房里，有一个用来囤粮的废弃地窖。”不仆妇们哭天喊地，一面走一面：“咱们赶快去看看，能不能藏人？”

看向李妈妈熟悉的脸庞，还有稚的蝉丫，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担心，更多的是难过不舍，——最后一咬牙，了一个生死诀别的决定。

在这偏僻冷清的山上寺庙，顾莲早就不去讲那些主才的规矩，乐得跟蝉丫胡闹疯玩，因而佯作无奈叹气“好吧，就给你一次机会。”

她们住的地方，是在栖霞寺后面的一个单独的小院里。

生死危机的关，人们总是本能的跟着别人一起走。

李妈妈刚过来，留在此的几个顾家仆妇也跑了来，惊慌喊：“小！山下好像大了。”

大家一起冲到柴房，拼命的扒拉那些晒得焦的枯木树枝，果然下面有一个地窖，一个仆妇喜：“快快，咱们赶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