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忽地想到，听说他们家所有男丁都被死，亏得两个女儿都没跟刘家订亲，否则还没有嫁，好好的闺女就成了望门寡。

徐离轻轻，然后目光平静看了过去“都上车吧。”

可是黄大石是她的兄，而她此刻也不是自己的什么人，找不阻拦的立场，耐着等了一阵，开：“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赶回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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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有愧，不觉退让一步。

“大恩不言谢。”顾莲福了福，认真：“等下妈妈她们上了车，我会细细的与她们待清楚的。”犹豫了下“将来若有机会报答徐三哥，必定万死不辞。”

“不见怪，不见怪。”四夫人哽咽不已，一把搂了小女儿，像是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欣喜：“你回来就好…”顾莲被母亲搂住，心里有一说不来的怪异觉。

隐隐有了一丝理由为自己的偏心开脱，看来这次倒是闹对了。

这个生辰，真是过得惊心动魄！

黄大石一脸不放心“可是…”

谁会想到，刚好碰上如此凶煞的大祸事！

四夫人收回心神“什么事？”

他本人生得虎背熊腰、孔武有力，一看就是条汉，此刻语气温柔，便显得十分怪异，说不的别扭。

听她这么说，徐离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想了想，叫来卢妈妈“你去把李妈妈的契书找来。”

徐离嘴角微翘“我要你死什么？走罢。”

“莲…”蝉丫用了旧时称呼，伏在她的膝盖上哭：“从前都是我不对，是我小心儿，你还救…”想起之前约定好的谎言，不敢多说“反正…，反正我这一辈都跟着你。”

黄大石赶忙抱拳“多谢三爷救了莲娘，我这就送她回去。”

顾莲不自在：“母亲，我没事。”

黄大石目光怜惜的看着她，声音放轻“莲娘，下次可别再犯傻了。”

四老爷起站了起来“下外面兵荒的，可不许再让莲娘去了啊！好生在家呆着。”掸了掸衣衫“我先过去给爹报个信儿，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三爷！”阿木坐着一辆车回来，远远的停下了，自己一溜小跑过来“你待的事都已经安排妥当，可以走了。”

当顾莲再次回到顾府的时候，心中慨万千。

顾莲收起了情绪，回：“大石哥，三爷他…，哦，徐三哥已经安排妥当，这件事你就不用心了。”

李妈妈亦是

过了好半晌，四夫人才想起来松开手。

四夫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女儿有没有缺胳膊少，毫发无伤，方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不然我这辈都…”

顾莲瞧着母亲神变幻，猜不她在想什么，不过方才从搂住自己的表现来看，此刻正是母亲最愧疚的时候，略一思量“母亲，女儿想向你求一个恩典。”

四夫人有些不痛快，——为了防止下人不够忠心，一般贴近侍的人都是签了卖契的，但是李妈妈素来都是个老实的，又是女儿恳求自己。

顾莲一脸激之“这一次，要不是为着去看黄三叔，我肯定不能站在这儿和母亲说话。”她：“李妈妈养育了我十几年，辛茹苦不说，黄家还有救命之恩，怎好再让妈妈给我为为婢？所以我想要了妈妈的卖契，还她一个自由，将来蝉丫说亲也面一些，还请母亲赏了这个恩典。”

徐离更加别扭，——仿佛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被人觊觎，心里很不舒服。

“是。”顾莲回：“黄三叔他病得很重，我想着他从前养育了我一场，好歹得见上最后一面。前天回了城，谁知后来就不去了。”怯怯看向母亲“早上晚上我都记得给颂经，还往母亲不要见怪。”

“这…”黄大石被他问得怔住“那、那要怎么回去？”

“黄老三突然病了？”四老爷问。

顾莲拿了卖契回去，当着李妈妈和蝉丫的面烧了，微笑问：“蝉丫妹妹，你现在不喜？”

徐离冷冷：“你打算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回去？让整个安城的人都知，顾家九小是从外逃回来的？让整个顾府都抬不起来？”

心下不免慨，小女儿果然是一个福大命大的，每次都能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