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是这么想一想，顾莲便觉得心里堵了一气散不开。

小丫端了凳过来，卢妈妈上前摆了摆凳，然后朝四夫人喊：“夫人，九姑回来瞧你了。”

只可惜，四夫人的脸却是一派灰败。

“莲娘啊。”四夫人这次总算是握住女儿了，她哽咽：“你说…，我这是不是都遭了报应啊。”越哭越伤心“你她、她…”

卢妈妈低声：“五姑爷和五姑拌了嘴，两个人谁也不肯相让，结果就动起手来，害得五姑摔了一跤…”

四夫人没有像以前那样声辱骂，反倒失了力气一般，只是哭：“他们小夫妻拌嘴没

顾莲端了茶，朝她微笑了。

顾莲担心：“怎么了？”——

她在叶家待了十年，对叶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很了解，本又一个伶俐的，平日里大事、小事都替自己想得周全，说不的贴心如意。就是不知她这么卖命，…是为了讨好自己，将来好给她一门好亲事？还是打着通房丫的主意？

了一等大丫。

只一味的哭哭啼啼，半天都没说清楚杏娘到底怎么了。

不怎么说，自己现在都用得上她，而且她暂时没有什么不好的，…万一将来丈夫真的要收通房，听话老实的也总比折腾的。

才回安，顾家就了什么事不成？

倒是吓了顾莲一，递了帕过去。

“…”

顾莲和母亲关系再生疏、再冷淡，该去的还得去。

自己和的关系的确一般，甚至可以说是不好，但是毕竟是个妇，何轩怎么能跟一个妇动手？简直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万一自己一年半载怀不上？或者一连几个都是女儿呢？照叶家这状况，那还不几房长辈番的丫，劝自己贤良妇啊。

有翠微这个大丫教导约束着，叶东海屋里的几个丫，没有吩咐，是绝对不敢自己来的，不比蝉丫随随便便。

卢妈妈回：“五姑见了红，但好在福大命大，请了大夫，说是将养一阵胎儿应该保得住。”

一个面白净、量小巧的丫掀了帘来，穿了一海棠碎袄儿，脚步轻快，神微微着急“…，顾家来人了。”

红玉回：“说是亲家夫人突然病了，让过去一趟。”

不是自己瞎揣测她，似她们这大丫只有这两条路。

“不是有吗？！”顾莲大惊“人怎么样？孩呢？”

“母亲…”顾莲轻轻唤了一声。

外有人喊，翠微去看了一，折了回来“是红玉，有话回。”

昨儿大太太叫自己过去，给了一大包上品的金丝红枣，话里话外，都是让自己好生养着，好早怀上孩。

四夫人自然还住在原来的院，下已经开了，屋里装饰换了新鲜颜，诸如湖绿、玫紫、姜黄之类，看着有了一抹回人间的味。

而她…，又是几个丫里长得最挑的。

顾莲苦笑，光保住一个胎儿有什么用？这时候，何轩都对没有谦让，以后生了孩又能好转不成？这日过着，不过是日日夜夜煎熬罢了。

顾莲回，迷惑的看了一。

“，茶好了。”翠微捧了茶回来，轻轻巧巧放在她的手边。

翠微服侍叶东海极为周到贴，到服侍自己，…则还要再好上十分，甚至把玉竹、蝉丫、谅儿几个，都给比了下去。

四夫人是半卧在床上的，缓缓转过“莲娘…”伸手却没诱够着女儿，下一瞬，泪簌簌的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