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叫她们真正震惊的事，还在后。

被打的事妈妈在叶家事多年，还是在大太太屋里事，自觉有几分脸面，哪里肯服气被这般当众折辱？自认不过是吃酒误了事，不小心烧坏了一东西罢了。

叶家不缺那几两银，但是就怕下有人趁机捞油生事。

“哦？你还不服气？”顾莲抬了抬手，缓缓搭着人站了起来，声音清朗“如果我打错了人，打了好人，自然是会折了福。”语气一转“不过今儿我打的是刁，是替叶家除害，这便是积福积德的大好事。”

顾莲微微一笑“你们只打，有什么不是，回我自己去太太们那儿领！”

万万没有想到，面前这个滴滴的年轻主母，居然得如此心狠手辣！居然连大夫都事先准备好，看样是只要不人命行了。

叶家上上下下，今儿算是见识到了二全新的一面。

“那就好。”顾莲没有多余的话，提声音“把这几天闹事的人，全都给我带前面来！”指着前面的空地“挨个排好。”

谢妈妈数了数，回：“一共十二个。”

那几个犯事的下人不光吃痛不已，更是大吃一惊。

蝉丫听了气得不行，上前骂：“混帐！你少胡说八！”

虽说暂时让他们回家，但是差事还在，月例一样再发，多是暂时少了捞油的机会，故而下面吵杂了几句，被谢妈妈喝斥了一通，便很快安静下来。

因而一面叫痛，一面喊：“二，你不敬长辈可是要折福的…”

那婆只挨了十来下重重的板，便实在吃痛不起，哀声求饶：“二…，我、我知错了，真的的知错…，饶了我…”

“到了。”玉竹近回：“着的吩咐，现今都在厢房那边候着。”

可是…，下叶家需要这么一份狠戾的震慑！而这件事情，只有怀着的自己能够成，长嫂没有那个底气去得罪长辈，得罪叶家上下所有的人。

顾莲皱眉“这么多？”

仆妇丫、事妈妈们立在院前面，中间拦了一十六扇的墨画屏风，外院事以及小厮们立在屏风后，一个个都在窃窃私语。

有惊吓的，有猜疑的，有不安，也有等着看二笑话的，——闹得这么大，等下收不了场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但下，不是指责叶家后宅弊端的时候，只是吩咐“这十二个，不论原本在哪个屋里事，都先各自回家呆着，月例银照发！”

那婆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是个心的，看着那般斯文秀气，行事却是这般的刻毒不计后果，还说这等冠冕堂皇之语。

谢妈妈见状有些迟疑。

几个垂丧气的丫婆，还有两个外院小厮，一个事妈妈，跪在了二房院的正中央，一个个脸神各异。

长房的几个婆见识了二的厉害，净利落、一泥都不带，三言两语间就把婆婆和小姑给摆平，各自心下都多了几分敬畏。

顾莲心里明白，自己这样要得罪上上下下一大片人。

次日一大早，顾莲就开始各吩咐指派。

“停下。”顾莲不想真的闹人命来，指了旁边的厢房“今儿早起我让人请了几个跌打大夫，所有挨了打的人都送过去，让大夫仔细的瞧一瞧。”讥讽一笑“吃药的银我来付，免得回再落下什么病了。”

一板一板挨下去，比刚才打得还要重！还要狠！

各求饶的声音，不服气的声音，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响了起来。

然后让人搬了椅放在院中央，吩咐：“除了主们边服侍的人，各房各院的丫婆、小厮们，以及各事，全都给我叫过来！”

先是吩咐玉竹了一番“你去…”

没签死契的仆人，一般都不会呆在什么重要的职位上。

顾莲喝茶了嗓，低声问：“人到了没有？”

就连李妈妈都忍不住担心，小声：“，你这是要什么？”

那婆结结的“积、…积福？”

“二…”

“我正觉得自己福气不够呢。”顾莲冷冷一笑，手一扬“给我狠狠的打！打到我的福气够了为止！”

叶家一共三房人，上上下下的仆妇小厮们有一百多号人。

李妈妈小声：“，…你这是何苦？”

顾莲摆了摆手，找了一个姓谢的事妈妈问：“名册都拿来了没有？”自己并不接手翻看，只是问：“府里的人有多少是没有签死契的？”

顾莲知叶家有，没想到这么。

板落下，掌嘴声啪啪响起，院里鬼哭狼嚎之声此起彼伏。

顾莲本不去理会他们，只是侧首，看向谢妈妈：“这些都是查清楚了的吧？照损失的银钱数目，一两银打一板，一钱银掌一个嘴。”

“二，我是大太太屋里的人…”

一般大人家很少用临时契约的人，这人动太大，很容易发生一些偷摸狗的事，还有可能被外面的人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