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儿撅嘴一张小嘴“外祖母又不喜我，我才不吃她的饭呢！”

元宝想也不想，当即：“自然是跟妹妹好了。”

杏娘一向是个护短的人，从次序来排，自然是女要排在前，心疼女儿不过，又不好跟母亲对骂。当即朝两个儿啐：“混账小！”如意太小还不懂事，只骂大儿元宝“没瞧着你妹妹哭了啊？还不快过来哄一哄？回家打你烂*！”

如意继续学“好了，好了。”

杏娘抱了她，哄：“好儿，咱们要在外祖母家吃午饭。”

杏娘当初认定丈夫人风，才执意要嫁给他，不过看了这么些年，膝下又是拖儿带女的，早不觉得他如何迷人了。自己换了一九成新的玫红外衫，翠蓝群儿，一番打扮收拾，带着丈夫、儿女去了顾家。

何轩便是脸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了，皱眉：“杏娘，我们回去罢。”

金珠儿只是哇哇大哭，嚷嚷：“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不过是恐吓之语，元宝也知母亲不会打她，但是在何家，何轩一向都是甩手掌柜，所以更加畏惧母亲一些。赶忙从外祖母怀里挣脱来，还一把扯了弟弟，一起朝金珠儿围了过去“好妹妹，快别哭了。”

慌得杏娘赶忙去追，好不容易把人抓回来了，不由对母亲发火“母亲这一病，可是病邪火来了？我带着孩们过来看你，原是好意，这般冷言冷语的什么？既然不耐烦，那便不来了！”

他不过一个五岁大的孩，说是哄人，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一句。

顾四夫人肯定更疼外孙一些，再加上元宝和如意长得像杏娘，金珠儿长得像她父亲何轩，虽然粉雕玉琢的，却是不那么招外祖母喜了。

她不过是小孩不懂掩饰，喜好厌恶自然而然的罢了，却勾起了顾四夫人的一腔火气，着恼：“小小年纪，便学得这么没规没矩的！连个尊长晚辈都不分了，都是跟谁学得？长大了也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东西！”舍不得骂女儿杏娘，便朝女婿骂：“女不教、父之过，你是怎么爹的？也不知！”

杏娘更是气得面红紫涨，——自己好好的带孩来看望母亲，板凳还没坐，茶还没有喝，反倒先劈盖脸挨了一顿骂。要是骂自己也罢了，居然骂自己的儿女，她本又是什么好脾气了？奋力一甩丈夫的手，朝母亲冷笑：“不知撞着了什么，莫名其妙逮着人就火，既然不迎，往后再也不来便是了！”

何轩一贯的脸厚，倒不觉得什么。

这世上，重男轻女原是平常之事。

“哎哟，外祖母的小元宝、小如意。”顾四夫人被禁足在家不能走动，大半年时间早就闷坏了，此刻见了宝贝女儿的几个宝贝疙瘩，哪有不喜的？先搂了两个大胖外孙在怀里，然后又朝外孙女笑喊了一句“金珠儿。”

何轩比儿女们还兴奋三分，自己赶着去换衣服，翡的锦缎袍，白玉簪，倒也有几分风倜傥的样，就是那一双珠转得太灵活，添了几分里气。

如意年纪更小，才得两岁，只会鹦鹉学“别哭，别哭。”

因而犹豫了一瞬，唤人来“给元宝他们穿一下，去顾家一趟。”

金珠儿的颇似杏娘小的时候，哭了一阵，反倒着恼起来，抹了泪，叉着腰朝两个兄弟问：“你们是跟我好？还是跟外祖母好？”怕兄弟们叛变了，威胁：“你们要是不跟我好，以后娘生气的时候，我就再也不帮你们说话了。”

不用丈夫，先叫娘来

相比一个月见不上一面的外祖母，肯定是跟妹妹亲近多了。

金珠儿已经四岁多了，虽然还不大懂事，但是大人的喜好还是分得的，见状便撇了撇嘴，拉扯母亲杏娘不满：“我要家去！”

金珠儿小小年纪，哪里受得了外祖母劈盖脸一顿骂？当即“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从母亲怀里挣脱来，扭了小就往门外跑去。

几个小人儿在哪里装大人样儿，原是好笑的事，偏偏四夫人火气上来，又在外孙女手里吃了瘪，哪里忍得住？想着女儿让人廷杖自己不说，就连外孙女都骑到自己上来了，不由邪火窜，当即大骂：“！都，一群不孝不顺的忤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