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脸上带着抹不去的神伤。

“母后如今觉得二哥是弱者，我占胜方，所以总是不自觉的偏向他，排斥我，可是母后你反过来想一想。”勾了勾嘴角“若是我和二哥对调一下位置，以他的，又会怎么对待我和我的儿女？会不会比儿的更好？”

皇太后听得一阵心疼，歉意：“三郎…”却见儿也不回，毫无眷恋的大步星走了去，越发心痛起来，一颗心都要被两个儿给碎了。

“我知。”顾莲前有模糊，哽咽：“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我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份罢了。”轻轻倚在他的怀里“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和二嫂起了争执？让淑儿以为是我害了她娘，护国长公主死了，她…，就迁怒到公主养育的堂弟上。”

“皇室争斗，似下这般情景本就算不得血腥残酷，已经是好结果了。”徐离努力的平复着心绪“只盼母后往后不要让儿难，也把疼惜二哥的心，好歹分一给儿，至少…，儿心里还敬着您这个母亲。”

母之间，渐渐地划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即便是假设，仍是忍不住一阵微微发抖。

“别恼了。”徐离忍住满腔的怒气和杀气，放缓了神，放柔了声音，细细的劝着顾莲“且不说之前大公主淘气的那一回，叫大家生了警惕，便是没有，江真娘他们也不是死的，怎么可能让麒麟随便喝东西？你别…”

邓襄嫔一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恨不得找条地钻了去，——这皇室内的隐私秘闻，一句一字，自己都是不想听的。

皇太后心情复杂，翻来覆去、五味陈杂，想起从前徐家的宁馨亲密，再看看下皇室的你死我活，实在说不是什么滋味儿。

邓襄嫔连告安的话都不敢说，一声不吭，猫着腰退了去。

皇太后了一气，叹：“你别生气，是哀家风声鹤唳太张了。”

越说越是心惊，继而的看向皇帝和顾莲。

徐离又叫了窦妈妈来“扶瑛嫔去外面歇着。”然后关了门，单独留下缓缓看向母亲“母亲不必多心。”他：“二哥不会蠢得这般厉害，儿…，也不会用锦绣和麒麟来陷害二哥，他们都是儿的亲骨。”

这边徐离了内殿，陪着顾莲，一起上了御辇回到玉粹。

包在桌上摊开，用筷拨了一下，下了结论“这纸是外的，制滥造，不是内御用的东西。”

徐离听

皇太后亦是一阵后怕，连声骂了三郡主几句，忽地又想起另外一层，惊：“二郎一直都在太后陵。”忍不住后悔“哀家不该接他回来的，不然就…，不会牵扯到这些麻烦事了。”

泪好像断线的珠一般，掉个不停。

母亲沉默，徐离却要一次把话说完。

“你看看，不是说好不伤心的。”徐离替她拭着泪，拍着后背“要怪就怪朕拖你到此境地，让你为难，让你受苦，往后朕会努力弥补你的。”

“还有…”徐离又：“二嫂的那件事，你别怪瑛嫔，若是没有朕的授意，凭她是不来的。”其实还有心替顾莲多辩解几句，但是想着自己越辩，母亲就越讨厌她，于是忍下没有再说。

徐离脸黑得不能再黑，喝斥：“襄嫔去！”

皇太后又惊又怒，片刻后，冷静下来“淑儿到底年纪小、不懂事，一定是边的那些人挑唆的。”孙自然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可是孙女…，也是从小就在自己跟前承的，下不了那个狠心。

虽然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皇帝和瑛嫔脸不好，还是看得来的，不等窦妈妈撵人，便都悉数退了去。

顾莲握住了她的手，劝：“母后想哪里去了？淑儿胡闹，虽然叫人生气，但谁还会跟一个小孩计较不成？”话锋一转“只是到底叫人胆颤心惊，试想若不是锦绣听话乖巧，真的把这耗药给麒麟喝了，那…”

“朕…，心中不是没有手足之情！”

皇太后神冷漠“哀家还没有老糊涂。”

屋里的气氛很不好，一瞬沉默之后，徐离开：“今儿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人唆使淑儿的，儿会彻查。”顿了顿“但不论如何，淑儿是母亲的孙女，是二哥的嫡亲女儿，也是朕的侄女儿。”

“我没有怪你。”顾莲将贴在他的脖间，双手环住他欣长的腰，温婉：“现如今…，我一颗心都在你和麒麟上，还有肚里的这两个。”语调真挚“咱们才是一家的，我怎么会为外人和家人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