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地问：“咋这么便宜？”

哥哥上又不用说亲，家里也没其他大的费了，再努力挣些，攒些钱将来盖房买地也不是不可能的。

待练得熟了，才用笔蘸墨在纸上书写。写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极为认真。写完一张放在一边，再写第二张；待第一张纸墨了后，又拿过来在反面书写，丁也不肯浪费！

郑长河也笑：“咋不中哩？那旧被我瞧着垫两床就够了。剩下的留着，不够再添上去不就成了，冻不坏你爹和娘；秋天的时候还盖旧的，也不坏咱。”

答应了。

青木则坐在那张旧桌边，就着灯光读书写字。那如豆的灯火不停地摇曳跃着，晃得他脸跟着明灭不定。

杨氏和把棉被铺在青木的床上，先比照棉被的大小，制被，再把被在棉被上，四角用针线死。两人一齐动手，起来倒也快。

三床盖被，每床都是五斤重；两床垫被，每床都是六斤重。本来还有一床六斤重的垫被叫她给改弹成了两床三斤重的盖被。秋天的时候就让娃们盖这薄的。他们老两就把先前的旧棉絮全垫到床上，也省了一床垫被。

抿嘴笑了，也不和娘争辩。心置了这么大一堆东西，才四两二银还嫌贵。她还以为把最近赚的银全了哩，原来还有的剩，那就好办了。

她问：“那买这些了多少银哩？”她想着娘这样心疼，定是了一大笔钱。

连连：“是要换。娘不也说了么，‘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只要咱家往后好好，不怕挣不到钱。”

：“没来哩。哥不是说村长请他吃饭么？”

谁知杨氏满脸心痛地说：“可不是么，整整了四两二钱银哩。棉三十文一斤，买了四十斤，用了一两二钱银；被单和弹棉的手工费一起也整整了三两哩。”

知一时难以说通他们。想想那旧被除了旧，多垫一些确实不会冷，便也懒得和他们掰扯了。

郑长河就坐在火桶里瞧着她们娘俩围着那张床忙活，想帮忙也不上手，只能时不时地起去厨房添把火，给猪下加温。

堂屋里同时上了两盏油灯，照得茅土亮堂不少；陈旧的木门挡住了屋外的寒风，一家人全都呆在堂屋里，各各事，气氛温馨而宁静！

杨氏见闺女简直不通行情，嗔怪地说：“嗳哟！这还便宜？往年棉才要二十文一斤，今年北边遭了灾，涨了这许多，还便宜？”

这回杨氏可是发狠了，添置了七床棉被。

杨氏笑：“原先三张床上的盖被垫被，如今全垫到我跟你爹的床上，还不中么？哪里就那样气了？我们这么大年纪的人，睡的太也不好。”

杨氏一边捻着线，觑着睛仔细地对着灯光穿针，一边问：“今儿周夫晌午没来吃饭么？”

许是心情好的缘故，那往常听了萧瑟凄凉的风声，下听起来却是有别样的，如悠闲的人儿在灯下浅低唱，在这静夜里使人觉得安详！

听了埋怨：“娘也真是的，既然都弹了这么多床，咋就差那一床垫被不弹哩？还有，秋天的薄被你也不多弹一床，难不成到时候还要盖这五斤重的？那不死了。”

青木接上话茬：“我就说家来一准要埋怨。娘偏不听。”

杨氏：“我也就问问。咱可不能把人家给忘了。明儿再卤些猪和生米带去。反正这天冷的很，也不会坏。他想吃就把砂锅往炉上一搁，啥时候都能吃。还有辣白菜也多搛些过去，锅也装一罐过去，夫很喜吃这两样哩。”

他神情专注地握着跟笔一般的树枝，悬腕提笔状态，先在沙盘里练习今儿新认识的生字，一边还在心里默默回味夫的解说。

杨氏给床上买的是浅绿竹枝图案的床单。她觉得闺女不太喜那些大红大绿里胡哨的，这个清，便盖的垫的全买了这个。

见了这果然很喜，暗想娘可真是了解自己！她摸着那柔的棉布，心想，这下自己房间里总算有些生气和气了。空再两个小靠枕，想必这布应该有剩的。

晚上，吃了香的烧萝卜，一家没有像往常那样早早地睡觉——杨氏和要赶晚把棉被给装起来好盖哩。

这周夫也算是好说话的，送了这些天的饭菜，一直都觉得很满意。亏他这么大的年纪，居然嚼锅，再加上辣白菜，竟然喝酒的时候离不开这两样了，当然，猪耳朵也是少不了的。

这也是的主意，不仅省了被面的钱，棉被还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