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知他俩担心自己，便笑：“今儿晚了，是我和来喜卖到后来才想到这个法，跟你大舅打了个招呼就下去了。明儿我和来喜一早直接就下去，家来肯定会早些。下塘集也卖，就摆在你大舅的店里卖。两个地儿都不耽误。”

杨氏便激地说：“看害得长雨他娘担心哩。我今儿把担挑到下塘集下面的村庄去卖了，才家来晚些。来，我给你舀菜。可别说把钱的话，那不是丢人么？都是家门的人，长风和长雨几个月才来家一趟，我婶的送些菜把他们吃也是应该的。”

一家三就回去了。到了村里，青木又去了学堂跟夫打了个招呼。他们刚过去，村长李耕田就赶到村，恰好错过了。李耕田没瞧见，想这娃肯定家去了，于是，便也往小青山来了。

杨氏见他的样也好笑，暗自激村长会说话。

想了想：“咱回家跟爹再商量商量吧。”

脸上带笑：“怪我。要是先跟你们说一声儿，明儿再去就好了。我今儿和来喜把担挑到下面的村里去卖了。好卖的很。那些人下雪天就不想门，可咱都把菜挑到他们家门了，那想买的就痛快地买了。也就跑了两个村，就卖完了。都还叫我明儿再去哩。”

郑长河见是村长来了，虽然意外，但还是很情地往屋里让。

青木也：“少卖就少卖好了，先前没卖不也过来了。”

郑长河在一旁一个劲地说收钱太不成样。

郑长河听了尴尬极了！

李耕田便将自家两儿回来，方氏让他来买些猪下和猪，以及李长雨的话说了一遍。

李耕田见杨氏如此大方会人，也十分兴，连声答应着告辞去了。

她又叮嘱：“村长，这猪已经煮好了，就能吃；那猪下还没烧透哩，我家平常都是放在锅里焖到第二天早上，现盛来拿去卖的。你家去对长雨他娘说，叫她再用小火烧一个时辰才能吃，不然不够味儿哩。”

李耕田笑：“我正要和你说哩，你都能挑到别的村庄去卖，咱一个村的咋就不能卖哩？你要是回回都不要钱，哪个还好意思再来买？就是你再送把人，人家也不好意思要了。再说了，村里这么些人家，你送一家不送一家也不好。往后日长远的很，谁想吃就来买，不比买划算？还省得烧了。青木他娘，你听我的没错儿！”

了村尾，远远地看到几个人影了郑长河家的院，便晓得是他们娘们几个回来了，就放下心来，慢慢地往他家赶。

李耕田笑：“我来有啥稀客地？都是一个村的。长河媳妇，你回来了？我刚才听我家的长雨说在村等她娘，还在担心哩——你往常老早就回来了，咋今儿到现在才回？我跑过去一瞧，没瞧见你们，才又到这儿来了。”

杨氏诧异地瞧着，心想咋没听她说这事哩？

坐在火桶里的听了，暗赞村长这话说的有平。一回两回的没事，送的次数多了，搁谁也受不住，还得罪人。

杨氏只好笑：“瞧村长这话说的，那我就厚脸收钱了。”她想一个村的，我多舀些也就是了。

李耕田责备他：“你个大老爷们就知大方。她娘俩挣钱容易么？看今儿下大雪，卖到现在才回来。长河兄弟，我是村长，就老脸说你两句，再有人来买，你可别充大，装好人，跟她娘这么辛苦，收钱那是应该的。”

于是，她除了算钱的分，另外又舀了好些猪下把李耕田，说是她婶的送把长风和长雨吃的，又找了个小罐，搛了一罐辣白菜把他。

“嗳哟！村长来了，真是稀客！快来坐。”

可不是么，这个生意里面，他就帮着清理猪猪蹄，其他的活计都是杨氏和在，自己光要面好像确实过分。他只好傻笑地挠挠后脑勺。

待李耕田赶到郑家，杨氏和正换鞋烤火，郑长河与青木则收拾担里的东西。

听了难过不已，她叹气：“这多累啊，要跑那老远的路，天还下雪哩。明儿还是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