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娃儿，说懂事也很懂事了。他算是瞧明白了，自己要是再不识相，只怕没好果吃——青木哥哥跟都盯着他哩！

虽然下午闹了那么一场，晚饭桌上的气氛却乎意料的洽。一方面是杨氏发了一顿火，林氏收敛了一些；另一方面是来财乖乖地吃饭，半也不敢吵嚷，要菜也是让汪氏帮着搛，屋里少了他的吵闹，自然是清静不少。

她听了汪氏的话，有些好奇地问：“外婆，你泡了不昏么？”老人家不是更容易昏？

青木脸也沉下来，还没发话，来财急忙补充：“大姑没答应，我娘就说不过来了。我说送我到下塘集去上学堂哩。”他生怕说慢了，连这个表哥也要生气，再打他一顿，撵走他，就完了。

听着厨房传来的笑闹声，问：“来财跟来寿都洗了么？”

其实，来财是真的很聪明，只不过他搅闹惯了，大家一直哄着他罢了，就是教，也是雷声大雨小。

因青木在看书，这油灯就不够用，房里也没灯，一片昏暗；厨房那边传来一阵嬉笑打闹的声音。

汪氏则恨恨地瞪了林氏一：“你讲话就不能有脑？”

到了堂屋，板着脸对来财：“瞧见没？整天让人为你心、生气，为了你，你娘跟大姑都要吵起来了。你还指望我们能喜你？”

来财吓坏了，忙又往后悄悄地移了一步，又把那些保证的话说了一遍。他说得越多，越不相信他。

汪氏听她如此问，晓得她是想起自个洗澡昏倒的事，这事她刚听杨氏说了，她笑：“你是太弱了，才会这样。也许是那天的太了。我就没敢洗。”

这话叫林氏惊呆了，连杨氏听了也诧异，章氏则丢给一个赞赏的神——这话她喜听，合她的脾气。

他越说声音越低，似乎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就因为他娘说的话，惹得大家都生气了。

正在看书的青木见在生气，问：“又咋了？来财又调了？”

来财急忙畏惧地后退躲开，连声说：“我娘不是说，不过来了么？我不来大姑家读书还不成么？，你还生我的气么？”

晚饭的时候，林氏像没事一样，照样笑眯眯地说话、吃饭。这才是手啊，把人气得发疯，她转就忘了，自认为是不到的。

她抱着来寿离开厨房，临走的时候给来财递了一个，那小忙也跟来了，留下她们姑嫂娘们在里面。

不怕你生气：你要是再这么地，还是千万别来我家了。我娘被你这么气得死去活来，你一转就忘了，我娘可受不住；要是气个好歹来，我跟哥哥靠谁？你来了，我们伺候你吃喝，忙来忙去的，还惹一肚气，这事搁谁上也受不了。”

听了老人家的话，晓得她多心了。今儿可是闹了两场，自己的反应跟往常比，也确实大了些。

觉得一阵恍然，这才想起还没过一天呢，她咋就觉跟过了好几天似的。

晚上，这么多人睡觉，安排起来很是费了一番工夫。最后，青木跟郑长河睡在外面；跟外婆睡；杨氏的房间里另外打了地铺——那些旧棉被可是都派上用场了——她姑嫂三人带着来财和来寿就睡在里面。

汪氏晚上洗了个澡，靠在床上对：“这大桶洗澡就是舒坦。我泡了一会，觉得上骨都松了。你大舅家的洗澡桶小了些。”

汪氏：“可不是，他娘带他们洗哩。我洗完了觉着上的，也没他们，就来睡了。，你今儿是不是很生你二舅母的气？”

来财见青木不兴的样，忙：“没有，不是我——我没惹事哩。是我娘，要送我到大姑家来上学堂。就生气了，大姑也生气了，也生气了，大伯母也生气了。”

林氏见犯了众怒，也不敢再说啥，只是满心古怪地望着。

好好的过年气氛闹成这样，很是无奈。幸亏大舅母是个快的，她除了这个二舅母也没其他难缠的亲戚，不然这日没法过了。

怒：“生气，当然生气了。哪回你来我家都要搅得飞狗，还害我娘跟你娘怄气。我跟你说——你记好了——下回来再惹事，我一定打得你开。我手着呢，如今见了你就想打。”

她忍不住伸手，又想揪他的耳朵——不能打你娘，还不能打你？她一气不来，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