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看了何氏一，有些尴尬，讪笑：“你这娃儿，看让你婆婆笑话。亲家，我这个二媳妇是有些不省心，要人盯了。不过她就是嘴碎，喜叨咕，重，…也有些浅······”

说笑一会，何氏仍旧去忙，汪氏又兴地对：“来寿读书很用功哩，晚上下学了，哪儿也不去，就趴在桌上写大字，写完了才跟小葫芦玩一会。听青木说，夫也夸他聪明哩。”

这里祖孙几人说了会话，汪氏就促林氏回去“他爷俩在家没照应，吃饭还不知咋糊哩。你趁早走，也省得到家天黑了，赶不上晚饭。”

她看着外婆白的发，有些心酸，林氏一改变就让她这么兴，真是“望媳成材”也不知这对婆媳上辈有什么恩怨纠缠，这辈不像婆媳，更像母女。对，她觉得汪氏待林氏更像母亲待闺女，起来也严厉，对她的不贤惠又一再宽容。

笑：“这就不错了，得慢慢来么。”

汪氏面缓和了些，：“这我都晓得。他是我从小带大的，我比你知。回去好生伺候他爷俩，门要看些，来财也要拘着，没事不要让他去下塘集—那地儿事多。”

两人在门碰见何氏，又是一番寒暄客气，然后林氏才走了。

何氏端了一碟包来，笑着让汪氏，另拿了净的碗筷来，让她们吃包。

听了这话诧异——咋转这么懂事了哩？

何氏将她的神情看在里，忙笑着圆场：“我听青木娘说过。要说她也没啥大坏，有些媳妇不孝敬婆婆，那才叫人恨哩。你老人家多些心，常教她些，不就成了？其实我们也都是躁躁的，我婆婆在世的时候，也常教我些话，我娘昨儿还说了我一顿哩！”

笑：“来寿小时候就是个乖巧灵泛的。指不定能挣个秀才回来哩，那时候外婆可不就长脸了。”

她在郑家整日也是忙前忙后的，总想多些活计，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些把来寿送来读书的愧疚。杨氏苦劝了几回，她也不听。来寿上学去了，她就不错地盯着小葫芦，照看鸭，把院扫得净净的，然后坐在廊檐下针线，一副心满意足的样。

刘云岚跟上去：“我送送二舅母。葫芦就呆在姑姑这，跟老太太一块，娘上回来。”

这话挠到汪氏的上，笑得眉舒展。要是以往，她不定还会谦虚一番，可是清南村一下中了三个秀才，她孙为啥不能？那个小石她是见过的，她觉得自己的孙不比他差。也就是因为这个，她才拉下脸亲自开跟杨氏说，把来寿送过来念书。

林氏不情愿地小声：“等晚让青木赶车送我呗！”

一时吃完，来将碗筷收拾了，然后偷偷地瞥了林氏一，匆匆低去了，显然刚才她听见了林氏的话。

汪氏瞪她：“送你？送你到了家，他再摸黑回来？你咋从来就不能为旁人想想哩？你外甥还在地里活哩，你多走几步路也不会死。”

她越说越羞愧——这缺还少了？嗯，她还算怕自己，不敢不敬长辈。

林氏见老太太发怒，急忙：“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娘，那来寿就费事你照看了。他姑忙得整天不得闲，他表嫂还要照看葫芦，你老人家好歹多用心些，要记得帮他添衣裳鞋袜，缺啥东西就托人带信给我，我让人送来。

林氏连连答应，又跟刘云岚打过招呼，叮嘱了好几句，才去了。

葫芦，趴在汪氏上搓。

她私心里有些惭愧，毕竟勉闺女这么帮儿不太合情理，手心手背都是，闺女家事情也多，小葫芦又小，可是为了来寿能成材，她也只好舍了老脸，又亲自过来照顾来寿，也好帮衬杨氏一把。

汪氏听了她的话，喜笑颜开，：“就是这个话。”转又对“你说刚才的话不像她说的，那是因为你不常见她，她如今可是变好多了，在家活也还算勤快，对来财来寿照看也心。这回带了好些衣裳鞋袜来，都是她晚上灯帮来寿的。就是有时候还犯老病，不过说了她也能听到心里去，不像以往，这个耳朵那个耳朵。”

用筷将一只包分开，搛了小小的一块喂葫芦，一边纳闷地问汪氏：“外婆，我咋觉得二舅母变了，虽然有时候说话还跟先前一样，可是刚刚那话说的，我就觉得不像她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