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niu也是有脾气的

张大栓叫了好一会，忽然刘黑子说dao：“有声音！东家你听——”

张大栓侧耳倾听，滤掉风声，山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那是有活wu在树林里穿行，带动树枝藤叶、踩踏草木的声音。

他不禁大喜，高声叫dao：“黑——牯子，家来喽！”

那树林里顿时“哞哞”叫声不断，夹着一阵杂luan挣扎的声音，也不知是咋回事。

接着就听见“哎呀”一声，然后又无声无息了，从昏暗的树林里却奔chu两tou健壮的水niu，huan快地“哞哞”叫，冲着张大栓奔过来。

刘黑子反应快的很，听见那声音明显是人发chu的，不顾天黑林暗，顺着声音一tou冲进树林，一边大嚷dao：“别跑！狗娘养的，敢偷niu！”

张大栓高兴的同时，心里也一沉：果真有人偷niu哩！

两touniu奔到张大栓shen边，亲热地挨着他moca；张大栓则不停地摸着它们颈上的mao，嘴里说dao：“咋这么傻哩，谁牵你都跟着走？长河，快把火把拿过来，瞧瞧那边是谁。哼，敢偷niu！黑心的家伙，niu是随便能偷的么？瞧我逮着你送到衙门里去！”

他早听见郑长河一边叫一边往这边来，又见他举着火把，所以这么说。

郑长河chuan着气赶来，见niu回来了，十分高兴，听说有人偷niu，大怒，问dao：“在哪？”

张大栓抬手指了指前方树林，dao：“就在那边，黑子兄弟过去了。咱也过去瞧瞧。把这火把也点上吧。黑牯子，呆在这不要跑——”忽然他举着火把凑近niutou细看——“这王八dan，把niu鼻子都扯豁了。黑心烂肝的东西！”

他愤怒极了：肯定是刚才黑牯子听见他叫，要往这边来。那偷niu贼拽着niu绳子不让，愣是把niu鼻子上的木栓拽坏了。niu鼻子也挣豁了…暗红的血迹沁chu来，在灰黑se的niu鼻子上倒不大显yan，不注意不能发现，另一tou黑niu却是好好的。

可把他心疼坏了。一边抚摸niutou，一边对那边嚷dao：“不能让他跑了。这狗娘养的。这么待niu。”

郑长河dao：“这黑咕隆咚的，我瞧他往哪跑。大栓你等着，我去揪他chu来。黑子兄弟。找到人了么？”

张大栓也举着火把跟了过去。

两人不敢luan窜——怕火把点燃了树木。小心地拨开树枝，往丛林里进发。

黑暗中，刘黑子叫dao：“在这！哈哈！装死狗哩。怕是叫niu角剜了一下——我先tou听他叫，就晓得肯定没好事，别死了吧？东家，过来照照。”

这晚虽然没有月亮。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zhong黑——天上有星星，刘黑子又习惯了黑夜。因此看见前方树丛边黑乎乎的一团人形wuti，gan觉就是那偷niu贼，先前那niu就是在这一块叫，他顺着声音赶过来的。

好一番折腾后，张大栓和郑长河用火把照着那躺在地上的偷niu贼，面面相觑，十分后悔不该进来。

为啥？那人叫niu用niu角ding了一下，正蜷缩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也不知伤了哪——旁边枯叶上有血迹。

三条汉子都犹豫了：总不能人家偷了自家的niu，不但没跟他算账，反而还要帮他找大夫瞧伤吧？要是不理会，三个实诚的汉子也实在zuo不来，谁知明早过来，会不会看见一ju尸ti？

张大栓心里那个憋屈呀，真是气坏了！刚才要是转shen就走，yan下也不会这么纠结。

这一伸手，肯定就是一个麻烦：这人一看就是附近的农hu，因为穷才chu来偷的，要是帮他瞧了伤，甭指望讨回银子。这意味着，他偷了张家的niu，被niu角抵伤了，张大栓还要帮他治伤，这事搁谁shen上心里也不会痛快。

刘黑子心里十分内疚——都是他先冲过来的，他呐呐地问dao：“东家，咋办哩？”

张大栓闷闷地说dao：“还能咋办？要是不弄chu去，我今晚也睡不着觉。你说这叫啥事？今儿咋一天都不顺哩？不对，这几天都不顺心。”

郑长河也是无话可说，待要叫他不guan吧？他自己就zuo不到。

刘黑子上前，将那人翻转过来，只见他双目jin闭，一手捂在肋下，那里血迹斑斑，已经浸透了衣裳。

他探了探鼻息，觉得还有气，便使劲地掐那人中。

张大栓dao：“先背chu去再说，这林子里黑乎乎的，点火把也不好。长河，你走前边照路，黑子兄弟背他在中间，我在后边跟着。”

一番忙luan后，几人chu了丛林。

那两touniu虽然鼻子上的绳子掉了，可是张大栓一声招呼后，它们便自动地跟在他的shen后，往家走去。

河边，何氏正和刘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