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用鹅笔写字的时候，故意把字写得很稚，后来不耐烦装了，就展现了原来的笔锋。都说字如其人，的字既不娟秀，亦不遒劲有力，而是洒脱飘逸的那，因此槐见了啧啧称奇。

槐也好笑，歉意地对板栗：“儿，这东西不好，爹帮你吃了，省得你闹肚。”

微笑，抬手在砚台中蘸一下，继续写，一边：“我用笔写字，还不是写得不好？各人习惯罢了。我那时候为了省钱，从不用笔写字，总是用树枝在沙盘上写，不就跟这鹅笔一样？所以写习惯了。不比你们，在学堂里一直用笔写字，就用不惯这笔。”

槐一听，忙将碗里剩下的都舀自己嘴里，连舀了两勺方完，这玩意酸甜可，他吃得津津有味。板栗仰不错地盯着他爹，小嘴抿了两下，又吞了一下，似乎在奇怪：咋自个吃上了，不喂他了哩？

槐用勺搅了搅那樱桃糊，笑：“那等你想起来再跟我说。”

她也是防患于未然，将自己的私产跟家里的收支分得很清楚。公婆当然不会计较这些，甚至她断定张杨也不会计较这些，但是，等张扬的媳妇门，以至于将来小辈们长大，若是这笔账不算清的话，那就难说了。

槐看了一会，又：“，用得着记这么细么？还有，这雇工工钱的结算，也不能光让你。爹前儿还在跟我说这事，说他不会计较这个的，杨想来也不会计较这个的。”

何氏从厨房来，闻言也笑个不停，抱起板栗：“就晓得欺负我大孙，当人家啥也不懂哩？板栗，瞧帮你气——”转向槐——“还不快活去，把那一桶糯米给磨了。”

儿那小模样看得立时笑倒。

槐一边听一边笑，如今这些熟练的很，这么老地教他，倒像是养大了好几个娃一样。

”

埋怨：“这到衣裳上洗不掉哩。你少舀一些，喂的时候勺往嘴里一些，来的时候，把那嘴边的果往他嘴里刮，嗳，就是这样。”

夜，哄睡了两娃儿后，在灯下磨了些墨，摊开一本簿，找自己特制的鹅笔，蘸着墨记录最近的收支。

槐这才笑问：“啥事？”

亲兄弟，明算账！这也是家和的本。

皱眉想了一下，才瞪了他一：“叫你这么一打岔，我都忘了要说啥了。”

听了少爷的话，抿嘴偷笑，一边接过他手中的碗，拿去井边洗。

他一边用块棉布漉漉的发，一边坐下轻声问：“又在记账？，你用鹅写字咋就能写得这么顺溜哩？还写得这么好看。我试了好几回，都觉得不顺手。”

笑嘻嘻地说：“我就是这样想，所以剩下的我都吃了。”

槐，他其实也赞同的法…

也绷不住笑了起来。

当爹的不会喂，得儿嘴边就沾满了红，前也滴落不少。

槐洗澡后回房，就见认真地坐在圆桌前，手执一鹅，正挥笔疾书，神情十分专注。

也不抬地说：“槐哥，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你是哥哥，有些事该考虑周到些，记账也是为了让家里的收支清楚明白，省得往后扯不清，也不是说故意针对谁。”

一旁的站起，将最后一勺樱桃糊送自己嘴里，对：“少，井儿吃完了哩。板栗和小葱吃完了么？我好去洗碗的。”

他笨拙地将一小勺樱桃糊送小葱嘴里，笑：“我不常喂他们，自然没你熟练。瞧咱闺女，就斯文些，不像板栗，得满嘴都是。”又：“这樱桃红艳艳的，瞧着怪让人喜的，你捡几个给我尝尝。”

两正说着，板栗“嗯啊”地叫了起来，忙推他，说“快喂”槐慌忙转，舀起一小勺樱桃喂儿。

下家私还少，等积攒多了，怕是很少有人能不在意。可是，再多的家私，不也是一一地攒起来的么？目前这些田产就是基础，所以更不能账目不清，等将来翻开账簿，就能知晓资产是如何添置起来的。

也起来，笑：“娘去煮晚饭给板栗吃。”

于是从筲箕里捡那没去的喂了他几颗，两人边吃边笑着逗双胞胎。

忙：“就吃完了。”又对槐：“剩下的你吃了吧——这东西小娃儿不能吃多了。晚上喂他们吃些玉米糊倒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