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青木比槐醉得还厉害，居然吐了两回。她问：“哥哥闹了没有？爹哩，爹咋样了？”

槐忽然笑：“最倒霉的是周小满，他也不知为啥被人醉了。昨晚他可是新郎，醉得人事不知，这可真是…呵呵！”

槐自去端了那盆洗澡泼了。

何氏见他收拾清了，过来盯着他脸仔细看了一番，又是一顿埋怨：“瞧这脸，卡白，一血也没有。你就这么作践，作病来害人哩。”

刘云岚：“爹倒还好，睡一觉起来，说心里寡得慌，吃了东西就好了。他才扛着锄去地里了，说是去转悠一圈透透气，心里还舒坦些。你哥哥就不成了，不过也没太闹，就是睡得好好的，忽然迷糊着就骂槐，说要揍他，叫他再敢欺负。，槐啥时候欺负你了？”

傻：咋连哥哥都回到几年前哩？一时间不知如何跟刘云岚解释，只得糊混了过去。

何氏：“我熬了白米粥，说喝这个好些。你爷俩都喝些，上午也甭下地了，都给我在家歇着。真是的，净找罪受！那些人今儿怕是一个个都爬不起来了。”

刘云岚心疼地说：“昨晚吐了两回哩。早上起来实在撑不住，喝了粥，又去睡了。”

喝了两碗白粥，了一汗，槐觉得轻松多了，让他再睡一会。槐也没客气，自去房中睡下：洗了澡吃了东西，一阵放松般的虚弱，极想躺倒歇息，不比昨晚，纯粹是醉得人事不知，就算睡梦中都是不安稳的，睡醒了也觉极累。

回了一趟娘家看望青木，结果，青木也是躺着的。

他也搞不清今夕是何年了。

何氏：“我哪晓得？回去瞧瞧你哥——他昨晚也不大好哩。”

穿衣。

她不想再提这话，遂笑：“娘说的没错，矮叔可真够倒霉的，你们这些人发疯，害他白费了多少酒。”

槐一愣，奇：“我跟你哥吵啥？要吵也是跟刘三顺、孙铁吵才对。”

槐迷醉间就昏了，满心伤痛，一个劲地给青木赔情作揖，脑袋一片混沌，竟然想不起来到底是不是没了。

回想昨晚他对青木说的话，那时不知是啥意思，现在想来，他那会儿怕是就神志不清了，因为当年的事在跟青木赔礼哩，还叫青木打他。

见他穿好衣裳，便上前帮他挽起发，又整理一番，才：“好了。”然后将他换下的衣裳拢起，开门去。

张大栓也被何氏压着睡了一觉。

他心，小满怕是没圆房，实在是太倒霉了。

青木正好在旁边，喝得双颊酡红，两布满红丝，听了这话立即大怒，对张槐嚷：“槐，你不是个东西。往后你甭想我再理你。”

他睡梦中还把那“槐，你有啥好…”的话咕哝了两遍，听得媳妇小秀一颗纤柔的心酸楚酸痛，满心疑惑缠绵固结。等三顺醒来，想要问他，又不敢问——她一向温柔和顺惯了的，就这么心里扎着一刺过了好久，委委屈屈地忍着，此是后话。

她哪知，这是因为昨晚喝得醉醺醺的时候，刘三顺跟槐争执起来，刘三顺就：“槐…你有啥好？先害得被人笑话…没人娶，气得去投湖…后来定亲了，又害她被人笑话，说是…为了钱才娶她的…你说，你有啥好？”

张大栓听了，虽然不好说儿——他自己也喝醉了哩，但也担心他，忙抱着孙过来看了，：“待会多喝些玉米糊，肚里垫些东西要好过些。”

朦胧中说胡话的不止青木和槐，还有刘三顺。

槐跟相视一笑，吃过饭就去瞧他。

听了摇笑：“你跟我哥吵吵嚷嚷地回来了，把我们都吓了一。”

槐对于醉酒前的事还是记得的，遂发狠：“还不是刘三顺和李长星，拉着我死一气；你哥跟长雨拼酒，赵大嘴、孙铁，都在拼着喝。孙铁替他娘挨了藤鞭，心里生气，使劲跟你哥对着喝，后来又跟我喝。这家伙酒量大得很，加上刘三顺他们，大伙后来都分不清谁是谁了，逮着人就，可不就喝成这样了？我都不记得是咋回来的。”转问“昨晚我是咋回来的？”

槐听了好笑，问：“青木也没起来？”

忽然想起啥来，问：“昨晚你们啥喝那么多酒？连我哥都醉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