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云影：“像今日这事，你们一边准备救治，一边着人跟他们说清楚情况，是签还是不签，要不要剖腹，都由他们自个拿主意，事后就好说话了。”

叹，让一个一心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的大夫，费心来琢磨这些勾心斗角的罅隙，真是罪过。

她刚定了终，正满心悦柔。因此也没那么生气。也不想秦枫心里不痛快。

她便：“我先拟个范式，其中医术上该留心、容易生罅隙的事项，就由秦大夫和云大夫自己来添上，我也不懂那些。”合同见得多了，自然熟悉的很，云影兴地说：“那你快拟来。其他的我跟师兄慢慢琢磨着再添上就是了。”

心里有数，知他想问什么，便叹气：“秦大夫，你一向仁心仁术，只是这世上总有些人是难缠的。这剖腹产尚未被世人接纳，下回再有这类情况，你该跟他们签订一纸文书，将各样后果一一列。如家人同意，再为产妇这手术；如他们不同意，那…那只好…总不能为了救人，把自己搭去。不是说你就该贪生怕死，而是你若惹上麻烦，对其他患者来说，那可不是福音。”

方虎挥手：“赶快离开，莫要扰了这里清静。都说免去医药诊费了，你待要如何？莫不是真要她一个将死之人，回去下地活？”

秦枫听了失笑：“师兄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哪里是不舍得那医药费，我是怕那婆坏事。她这样一个人，这赵家媳妇就算伤愈合回家，要是不好生调治，再让她重活累活，还是会事的。到时候要怎么说？”

那婆脱就要问“你一个月都不家去。家里活计咋办”看看方虎难看的脸，没敢吱声，只得跟大儿转去了。

青木和刘云岚也担心起来，过这手术，他们都清楚的很，那是能大意一的？

至此，那汉真是无话可说：人家不要医药费，帮你治病不说，还怕你养不好，虽然秦枫说了，是怕往后事，坏了他名，那也让他激不尽。

云影不可思议地瞧着：“人送来的时候，就剩一气了，再耽搁就要一尸两命，如何来得及跟人商议签订文书？”

因为他听秦枫的气，往后再不会像今儿这般轻易手了，要是家里人不乐意这手术，他就会拒绝救治，可见他媳妇是个有福气的。

于是摆笔墨纸砚，和云影就忙碌起来。

槐惊：“秦大夫帮她了剖腹产？那养十天哪成哩？就算养一个月，往后都要当心。那老婆一看就不是慈和的，肯定把儿媳妇使唤的团团转，这要是往后了事，不得赖上秦大夫和云大夫？”

槐、青木和刘云岚带着娃儿们来，免得打扰他们，青木又去张罗些饭菜过来；秦枫又去跟赵家老二谈了一番，将他媳妇的详情一一告知，并直接说，为了防止他老娘不恤他媳妇，最好尽量在这多住些日，把养结实再回家。

“以后他们家人来看病，莫要理会。”说完拉着云影就了大堂。跨过门槛，想起什么，又转回，对那汉“你跟虎去后院等着，一会我有话跟你说。，你们来！”

秦枫，又期盼地望着，言又止。

方虎上前一步，挡住她：“我师父已经免了你儿媳妇的药费，你还想怎样？再啰嗦，这人就不要治了，反正抬来的时候就剩一气，这会儿就算死了也不能怪我们。”

那婆听秦枫说往后都不帮她家人瞧病，顿时急了——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哩？何况他们吃的比五谷杂粮还差。

济世堂里，云影见秦枫绷着脸。便柔声劝：“师兄莫要跟这无知蠢妇一般见识，我们就舍些钱财。帮她治了，就当积善行德好了。”

云影和槐同时叫了起来。

这婆本就不问儿媳妇好歹。只一味图省钱，关心钱多少。她要是对儿媳妇关心些。没准他早就答应不收她的医药费，偏摆这副嘴脸。

那婆被另一个汉扶着，脸难看地呆立。

赵家老二睛都红了，上前对那婆：“娘。你先跟大哥家去，我…我在这照应媳妇。”

无奈地说：“这文书自然是要先拟好，单空着姓名、住址和就诊日期，以及因何病求治等栏目，临时再酌情填上。这文书其实也是跟大门上锁一样，对君不对小人。不然，遇到那存心闹事的，条文拟得再详尽，也是躲不开麻烦。”

张槐等人急忙转跟了去。

云影想了想：“跟她男人实说了吧——他总不会不顾媳妇命。”

她撵在秦大夫后，急慌慌地叫：“秦大夫，秦大夫…”

秦枫连连，又细问要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