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地方呀！

“小叔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所以从未有二话，他们兄弟也亲厚的很。姨娘们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不妨自去问小叔好了。”

因为自从那晚张杨教了她一番话后，她便时时谨记要拿当家主母的风范来，帮夫君好后宅，只是这些日几个女人都很安静，所以也乐见其成。刚才柳姨娘一说话，她便知不妥，想要呵斥，不料被抢了先。

这些日以来，她们也看来了，这家里是当家理事，所以她才这么说。

说那些投靠的佃田地应该算张杨挣回来的，可是，这在张家的产业里只能占极小的比例，一年收租也不过收两百来两银罢了。

听了一愣，这是…当这份家当是张杨挣的了？

她轻笑：“姨娘说的对。小叔中举后。咱们家免纳田粮，省了好些，就是旁人也不敢随便欺负咱们家了。所以，我跟他哥哥侥幸想些主意赚钱，纵然日夜劳累，也顺当了不少，才慢慢地攒了这份家业。”

懒懒地瞅着她们。觉得这么说话实在累，把一智慧都用在打机锋上，所以她最是讨厌无聊的应酬和宅斗了，万不得已时，脆挑明，遮遮掩掩的实在难受。

很古怪地看着她们，虽然她并不想把账算得那么清楚，但也不愿意被人这么误解。须知众铄金，说多了假的也变真的了。事实上这几年除了给张杨送的银外，公中的钱家里本没过一分。

吃的用的都是自家田地产的，有时顺手就从的田地里来了，包括和鱼。一家人又能吃多少？所以她也不来算这个账。穿衣也是费不了几个钱的，自己买的时候，顺便又帮公婆买了，也是懒得从公中去领钱。因自己的田地多，所以置办农也是成批地买，顺便也就帮家里代买了…

什么的，自家兄嫂，他还能计较？”

众人一呆，没料到就这么直说了来，也没料到是这个结果。

槐曾经提过这事，无所谓地说：“一年也没多少银，算那么细什么。”于是就丢下了。

她语气十分严厉，大非往常可比。

她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答：“我们穷惯了，所以不敢钱。小叔读书的时候，家里才十几亩田，好容易攒了些家业，自然要手些。不过小叔念书，家里也没亏了他。”

瞧着曹氏暗暗，她还为这个弟妹担心呢，看来也是心里有数的。

刚才她不过是不想说得太明，以免伤兄弟情罢了，居然还黏糊上了，再说，张杨若是往家拿银，那才奇怪呢，这钱从何而来？

从不多话的柳姨娘忽然嘴：“爹娘自然辛苦，我们老爷怕是不会看着，肯定会孝敬的，这不。置办了这么些家业，如今可不就享福了。”

正好何氏跟小葱从山塘边回来，笑着叫众人过去看好东西，这才丢开刚才的话题，涌向那边。

吴姨娘似乎听了什么，温柔地说：“那是自然。读书虽然银，可是，等老爷中举，乃至中士后，还不是十倍百倍地赚回来了。”

笑：“柳姨娘错了，咱们家这些产业可不是小叔置办的。除了旁人附送来的田产算是小叔名下，一年也就能收两百两租外，小叔可是没往家拿过一分银。小叔在那清闲的翰林院，哪里会有银，难不成让他去索贿贪墨？那也要有地方贪才成，还是翰林院书中真的能翻‘黄金屋’来？这些年家里倒给他送了五六千银。让他在京置办房产。不过小叔替张家光宗耀祖，这是什么都不能比的。爹娘常说，他们睡着了也能笑醒呢，我跟他哥哥也都觉得面上荣耀。”

所以张家的公帐没什么支。无非是些人情往来送礼，最大的开支就是送给张杨银这一项。

众女凛然，柳姨娘羞得面红耳赤。她本没旁的想法，因心中张杨，觉得他是最好的，见语气中透的意思，张杨竟然没帮家里一事，她就不服气了。

曹氏对这些最是不经心了，一来她本洁，二来在家待了些日。知公婆和哥嫂都是厚人，所以本不会疑心，因此对：“可是苦了爹娘和哥嫂了，撑着这一大家也不容易。”

张家发家肯定有张杨的功劳，最起码家里有个人在外官，一般人也不敢来欺负张家，还有就是也省了税。可是，这份家业却实打实地是和槐挣得。张杨可没拿回一分银来。

曹氏脸一整，对几人呵斥：“这事也是你们能嘴的？况且你们生在内宅，本不知生计艰难，只当一粥一粟来得很容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