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恬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她的袖：“注意，珠要掉来了。”

黄恬淡淡：“蔡家夫人，总不会最后一个到。”

我，我应该知吗？林若拙呆滞的睁大睛，傻傻的看她：“门客叫四跑？”到底是她理解错误，还是黄恬形容错误？

于是呼，小姑娘们被拉过来见礼。林老太太特意指黄家妹：“这是我亲家家的，黄大人的孙女。”

林若拙似乎是明白了：“下了定，就是别人家的。不下定，还是自己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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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给林老太太见礼，毫无勉的坐到客座第二位，笑盈盈的：“老夫人，那是贵府的孙女儿吧，这么多一样的小姑娘，真是看着就让人兴。”

“什么？”林若拙被她越说脑越糊，就抓住最后一句：“门就等于惹是非？”这是什么逻辑？想想又：“你们今天都门到我家来了，我家没是非。”

林若静给大家介绍：“这是平大人家的彤，绯。”又给那两位介绍“这边五个，是我们家的妹，那个，是黄家妹妹们。”

林若拙，那样也太大牌了。

没多久，其余的夫人们也接二连三的到了。偏堂里坐的闹闹，黄氏见人多，索将小辈们都赶去另一阁，随她们自己玩乐。

黄恬捂着嘴笑，笑完了又叹：“唉，你怎么就不是我亲妹呢。”

嗷嗷！这位夫人门是不是要带二十个荷包？又一想，林家生这么多女儿，真是合算啊！

林若拙瞪大了睛看她后丫鬟的动作，就见那位从后小丫鬟的包裹里取一个、两个、三个…一直到八个。

黄恬惊讶于她突然的不灵光：“这还用问？若是好嫁，怎么都十六了还跑来四给人相看？定是没定亲啊。”

许夫人笑对黄夫人：“我说这两个怎么和您这么像呢，还寻思难不成这亲家多了，家里的孩也越长越想像？原来是您的孙女，真真是好气度。”说罢，便给几个小姑娘见面礼，清一的绣荷包。

“不是规定。”黄恬脑门上都要冒汗了，这众所周知的常识难姑妈就没和她说过：“人家下了定，定者，定也。自是定下了。”

林若拙：“原来反悔一定要在纳吉之前。我懂了。”

黄恬不淡定了，这位怎么突然就傻了，刚刚的机灵劲呢？恨铁不成钢的：“定了亲就得在家中好好绣嫁妆。少门，少惹是非。”

黄恬要了，这么浅显的理，怎么和这位就说不明白呢。难得遇上个说得来的朋友，舍不得丢开，耐心十足的给她解释：“女孩定了亲，就已算是别人家的人了。可又还没嫁去，仍旧住在家里。所以这时要特别小心。四门，万一惹什么不清不楚的纠纷，就坏了名声。到时男方家知晓了，退了亲，一辈就毁了。”

“只是定了亲，还没嫁。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她打算一来，先问最前面的：“有这规定？”

“可，可以这么说。”黄恬考虑了半晌。貌似有理。三书六礼，若只是过了纳采、问名，没过纳吉（放小定）。这时再有反悔的，似乎都不会闹来。不算退亲，只能说两家没说合拢。

“你怎么知她不好嫁？”林若拙惊讶的反问，凡牵扯上后宅的事，她一律都迷糊。

蔡家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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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你个槌！黄恬彻底气。

刚坐下没多久，林若静就被叫了去。等她再来，后跟了两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女孩们起见礼，这两位一个叫平彤，十三岁，一个叫平绯，十一岁。俱是在背名单时背到过的，中书舍人平大人的嫡女。

林若拙觉得很有意思。就像现代人介绍相亲对象时，一般不说格好，为人如何。而是重介绍、重、收、本人是什么工作的，父母是什么工作的，家里有几房几厅等等。这里的女人互相介绍，有异曲同工之妙，第一问爹是谁，第二问娘是谁。至于本人…没爹没娘谁认你是哪葱啊！

黄恬‘咦’了一声，像不认识她一样：“定亲了当然不能四跑了，你不知？”

如此大的信息量将林若拙绕的云山雾罩，黄恬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合起来的意思她半分都不懂。不，应该说半分都不能理解。

又过了片刻，另两位女孩也被领了来，一个是同样任参知政事范大人的幼女，已过及笄之年，这一位是庶。另一个是参军彭大人的侄女，十四岁，嫡。

林若拙不动声的拽回袖，脸对着她，用力眨了两下睛：“看，没掉。”

有意思吧？很有意思。她看的津津有味。黄恬凑过来陪着看，啧啧：“这位范姑娘，不太好嫁啊。”

“十六怎么了？”林若拙更迷糊“多好的年纪啊。没定亲怎么了？还有，你怎么知她没定亲。定了亲就不能门了？”

这个问题林若拙不予回答，她低声：“你看，许夫人是第一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