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艾本就是在外野生土长大的，好奇之下跟着蹭学了一拳法。莫宛如是正宗淑女，惊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她一个被收留投靠的孤苦寡妇，也不好人家大小的事。只能每天阿弥陀佛的拜菩萨求保佑。

司徒九得知她要回京，又将陈艾托付过来。陈良宇本来是关在金陵府的，但因为是贪污河款的重犯，已于他们来之前押送去了京城。司徒九必需忙完了河工巡视才能回京，这边就只能先派亲信去京城，拖一拖陈良宇的审查。

最佳的安置地也只能是林府。至少在这个案上，林海屿属于司徒九一派。

祖父大人派了大家过来接她。三叔便顺让莫宛如跟着一块儿回去。孤男寡女的，他又是在办差中。很是不便。

同样的理，陈艾姑娘一个女孩跟在他边不方便。带回显国公府就更不方便。那里还有个奇葩彪悍的临川公主。那是连小叔都能给吓去西北投军的人。

等到三叔和司徒九将淮河决堤，河工银款贪污一案查的七七八八之际，京中的回信到了。祖父大人同意林若谨去衡书院读书。但同时表示，既然江宁产业事了，林若拙无需再逗留，必需回家。

三个女坐船回京。路上，林府大家重金聘请了湖海镖局保护。因有女眷，镖局还派了一个女镖师。这位女镖师尖的从林若拙的形步伐上判断她练过几招拳绣。还指是熟人教学的。攀谈之下才晓得，这位和仲师傅是同门师妹。林若拙惊喜不已。去年的时候仲师傅就告辞回了恒亲王府，虽不忍也无奈。这回见着了师妹，立时拉着让她指自己几招。

林府大家是男人，平时不到她们船舱来，并不知内里如何。平妈妈和夏衣等都是黄氏的人，早已对此见怪不怪。反正六姑娘吼吼哈哈七八年了，也没见吼哈什么事来。就当是锻炼。

黄氏早得了信，知有两位客人。陈艾很好办，跟着林若拙一块儿住就行。莫宛如就难办了。安置在三房，童氏能劈了她。安排在二房，她很担心渣爹毁了人家。

师妹同学不知官宦人家的忌讳。总以为师能教，她指一些也没什么。加之林若拙拉下面死命卖萌，很是教了她几招杀手锏。言只要手劲和脚劲练上去了，对付狼取其命绝对没有问题。喜的林若拙就差嗷嗷直叫。

如此，赶在冬之前，回到了京城。

新政令举措、或是最新邸报，素日我们也是常见。夫讲书也会特意政令朝局之间的关系。这一层，是外地学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故学但凡有心科举，必得来京城居住读书些许时日，方能领会其意。我们这些京中学虽站得看得远，于民生民情，小吏庶务却不如地方上的学。还有经书典籍、学问诗赋，都需和各地学方有步。故而，我也好、大哥也好、甚至是三叔年轻的时候，都需往外面跑。增广见闻。秦家表哥这样的，就需往京中跑，以弥补科考周边事宜的不足。”

林若拙这才明白。在外的，是学问、打底。到京城的，是经营关系，疏通考试关节。林家缺其一、秦家缺其二。各取所需。

林若拙没有什么‘万品皆下唯有读书’的酸心理。既然林若谨能两手齐抓，再好不过：“这样也好。只是还得和祖父说一声。”渣爹就算了，那位问了也是白问。

林若谨便当天写了信，给了银，托金陵府往京中送公文的差役顺送一送。

当然，衡书院离江宁近，打理产业方便也是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