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九微微一笑，重复她的话：“不错，我现在这里，足以说明一切。”随后话锋一转“那么，七皇妃，您想要什么？”

“胡说什么呢！”司徒夫人又来，一耳朵就听见了这句，意味长的看了林若拙一。对陈艾：“外面来了几个夫人，都是你爹同僚的家眷。你和我去见见。”

林若拙转，正视他：“司徒世，看来我们对‘好好活着’这个概念有偏差。”

林若拙轻叹一声。抬起：“世，您现在这里。足以说明一切。”

“七皇妃，城西失火案已经查明，确系景乡侯府红姨娘兄弟所为。”他寻了个离她最远的椅坐下，开门见山。

林若拙一气，安抚住自己的心，稳声回应：“司徒世。”

陈艾，摸菱镜给她：“你自己照照，笑的都有些怪。”

林若拙照照镜，放下，长叹一声：“后宅人老。仙女过久了都能变俗妇。何况于我。小艾啊，你要好好珍惜未嫁时光。”

司徒九接过镜，反扣在桌面，摇：“七皇妃，你太张了。”

司徒九安静的倾听，适时发问：“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日是有意思的？”——

如果不是以上结论，司徒九不会现在这里。

林若拙微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二太太是个好人，莫姑姑也是好人。和这么多好人在一起生活。是一福气。”

这才是他现在这里的原因。想来想去，不是皇后和他，都想不林若拙这样的用意。她是赫连熙的原发妻，就是不，也一样是发妻。皇家要脸面，赫连熙又有大志，她的位置至少十年之内都能坐稳。十年时间，以她的聪慧未必不能谋划一条通途，何必走这一步几乎是两败俱伤的险招？

“你好像很不意外？”司徒九饶有兴致的看她。

这个，真话也不能说，林若拙只好又：“这是女人的直觉。”

“我才没有误会。”林若拙不客气的指“你不相信我，笑的那么假，以为别人看不来呀！”

“哦。”林若拙低声回应。这个在梦里早就被证实了。

屋里只剩下林若拙一人。

“笑什么笑！”林若拙有些恼羞成怒“直觉很可笑吗？你看不起女人？”

“咦？”陈艾怪叫“怪人家说了媳妇和姑娘时不一样呢。这才几天那。你说话怎么就老气横秋的。”

这些天发生的事：“…林家老太太的意思，莫姑姑不能生，给陪嫁两个好生养的丫。二太太不同意，说莫姑姑，该先和爹爹过两年日熟络熟络。又说，大夫只说虚，难以受，未必就是不能生了。给请了太医来看，开了好多药。天天都要喝。”

过了一会儿。司徒夫人又来，说外差人手，跟她借边丫用一用。带走了画船和银钩。

陈艾不疑有他，跟着去了。

司徒九转合上门，林若拙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心脏‘咚’的了一下。

“哼！”林若拙扭，半晌，闷声：“这是关系我后半辈的大事，我自然着。”

“不，我没这个意思。”司徒九赶收住笑容“你误会了。”

司徒九挑眉。

“我问心无愧，嘛要遮遮掩掩。”林若拙摸菱镜，递过去：“喏，自己照照，就知有多假了。”

林若拙脸一怔：“我，有这样？”

司徒九怔了怔，轻笑。

司徒九摇摇，轻叹：“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还是个小姑娘，天天在船上看风景，给我的丫画画。逍遥自在。那时我就想，这真是一个开朗的姑娘。还有青曼嫁那天，你躲在树上偷看，我就想，原来还是个调的姑娘。后来不小心听见你和恒王世谈话，我又发现，这是个聪明的姑娘。七皇妃，你可知，若不曾吐这个秘密，以你的开朗、聪慧，未必不能好好活着。说了，反倒是惊涛骇狼，前路茫茫。”

皇后和他都以为，清林若拙是怎么想的，很重要。

双更，谢see_an的和氏璧。欠账太多，我都不敢数了。

司徒九笑：“你好像对七皇很没有信心？”

一阵轻缓的步履声由远至近，房门推开。长如玉的男微笑而：“七皇妃。”

林若拙当然是想有尊严的活着。可惜这理念应该也超了司徒九的认知范围，只能：“活着，好好的活着。”

司徒九怔住。片刻，无奈开：“你说话，一定要这么直白？”

这位，终究还是一个封建时代的男人。林若拙心底淌过的失落，理了理思绪，开：“我懂你的意思，虽然被下了药，但还不至于坏到无可挽救。费些心思，费些时间，未必不能保住嫡妻之位。孩，可以另想办法，比如说让林家的族女府为妾，生了孩我抱来养。小心经营，步步关切。未必不能走完这一遭。可是这样的生活，我不想过。没意思，没意思透了！”

司徒家去查证了，士被灭是真的，红姨娘买药是真的，段娉婷下药——推测也是真的。最重要的，绿俏是段淑妃的人，这一项查证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