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娘谬赞了。”

码边原堆了些杂，那些苦工将杂推开，又搬来木板为椅，可他们方才将看场布置好，那些靠岸公书生们便笑语地走了过来。其中有人向俞国振拱个手示意，大多数都是倨傲不礼。

“在这里，都是象他这般的壮士，在那边，还躺着几十名象他这般的壮士，这些壮士忠勇卫国，保护乡梓。你是什么东西，也与这般好男儿相提并论？”

一艘大的画舫靠到码小广场正前，那正是旧年在秦淮开八艳大评时的那艘，因为画舫楼台上最适合表演，故此被李大娘等借了来。

这些人当中，也有些除了四书五经外看过些史书的，当下有人便接：“东华门外以状元唱者乃好男儿！”

这事情，不能给家卫去置，只能自己亲来理。想到这，俞国振大步走过，沉声：“此次献艺，乃是为临阵杀敌之壮士，非是风月。正对戏舫之，当由立功壮士所居，还请诸位暂让。”

那人被齐掷在地上，摔了个墩儿，俞国夺跺到他的面前，目光凛冽盯着他：“你是什么东西，比得上我边的这些壮士？”

说到这，他一指齐：“此人齐，擒杀二大王张嘉、重创混天王，此次大战中被三十七创，犹自斩将杀敌。”

等到最后一句“欺上瞒下以图拥立”来，那就更是一斗大的帽，诸生虽然善清谈雄辩，但今日事上，他们理亏，又见着俞国振边齐杀气腾腾，脚下同伴抖如筛糠，哪个还敢发一声？

他这话说，那些公书生顿时大羞。有廉耻之心的，当然默然起，但更多的却是愤怒起来。

李大娘这个安排，确实解了俞国振燃眉之急。坦率地讲，在此时百废待兴之际，他真不赞成这些滴滴的女们来此，一则耽搁时间，二则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为了奉承好她们的饮起居，就不知要有多少麻烦。而李大娘这安排，当真是一麻烦也未带来，是专程送一场演的了。

却不曾想，看到他们这样，俞国振的眉皱了起来。

“是，大娘安排得极妥当。”

！#

当他开将宋时投靠李元昊的汉文人张元那诗一说，诸生便已气势一沮，再评韩琦军略无能，诸生更是哑。等那个“以逞贼志”的帽扣过来，诸生中有熟悉俞国振过往的，顿时想起，往年俞国振便曾经以“勾通东虏”为名杀过两位商行掌柜，一个个脸倾刻间变了。

“俞济民，听闻你也是知书达礼的，为何不让我等在此？”一人尖刻：“莫非我等圣人门徒，还比不上一伙舞刀枪的家仆？”…，俞国振大怒，他边齐双也翻了起来。俞国振目光在众人中一转，便找到那说话者，微了一下，齐一个箭步过去，劈手便将那人提了来。那人哇哇大叫，惊得险些。

此话说之后，一片尴尬，这可不是在骂那一个人，而是打了他们一群书生儒士的脸啊。

“罢啦，看俞公是快人，就不多说什么，也知这边情形，因此与诸妹商量了，不上岸叨扰，只是在画舫楼台上为诸壮士歌舞一番，至夜便回，俞公看这样如何？”

跟来的船上诸人，见着岸上还有诸多画舫上开始忙碌，便派人过来打听，当得知来自四府最的魁，将在舫上表演时，顿时闹起来，纷纷就要靠岸。

这便是借用了当初韩琦杀狄青将焦用的典故了，韩琦杀焦用以震慑三军，狄青为将求情，说焦用是好男儿，结果被韩琦一句话撑了回来，只能睁睁看着焦用被杀。说话的那人也是个胆大的，又以为俞国振一介武夫，虽然通些实学，却从未看到他自己执笔在《风暴集》或《民生杂记》中有文，因此说来。

俞国振闻言冷笑：“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若非韩琦滥杀壮士有目无珠，若非韩琦愚顽自大不敬狄青，岂有好川之败，岂让李元昊这般贼得意逞志？据闻此次祸中都的诸贼渠中，便有自称西夏后裔者，莫非你要学韩琦，自毁长城，以逞贼志？还是尔等自以为能如同韩琦一般欺上瞒下以图拥立？”

无为幼虎之名，也曾与君一见，却未曾想到，还是有不识泰山，竟然让一位真英雄生生从前跑了。”

他们是读书人，有功名在，自以为笑傲王侯，对着俞国振这个他们心目中的武夫，自是不太放在中。那些行礼的，一则是看在俞国振平寇的威名，二则是想到他与《风暴集》和《民生杂记》的关系，想要结好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