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藩镇，东北的胡虏，这是活脱脱又一场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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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着众人顺溪往下，绕过一小山脊，便来到了一夹着河滩的山谷。在山谷之中，数千寇模样的人坐在地上，他们都面对着河里的尸首，个个都是惶恐模样。孙临转过脸，笑着向卢、史：“将这些贼寇俘虏安置于此，看着河里的尸首，他们便知动的下场。孙老三，过来，人数算清了么？”

“倒真是误会了。”孙临脸上笑，心里笑得更厉害，果然，一切的发展，都与俞济民预料的一模一样啊。

“还请二位上官到这边来。”孙临又。

当看到祖宽脸上那又紫又的面时，史可法“哈哈”笑两声，然后才迈步。

卢象升这个时候也有些，他一声不吭跟着孙临就走，史可法随其后，但走了两步，回看了祖宽一。

想到这，他开：“克咸…今日之事，多有误会，你还是向祖总兵赔个礼吧。”

他心中转着凶念，却听到孙临淡淡地说：“上回报的功劳，稍微少报了些，原本以为寇混世王被死后就会溃逃，没想着还有横天王王顺与开山虎在，故此方才已经说了，昨天傍晚又破了开山虎一千五百人，今天凌晨再破横天王王顺三千锐。若是加上那些杂寇，前后加起来，已经破贼超过二万，俘虏贼人三千四百人，斩首——到现在还没有统计来。”

卢象升看了孙临一，叹了气，他知，祖宽虽然没声，但关宁军闹起来，却都是祖宽示意。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孙临给这个武夫个歉，或者再加上一个齐，勉可以将祖宽安抚下去了。

“禀各位老爷，一共是三千七百二十一人，不过河对岸还在往这边送，故此过会儿没准就四千人了。”孙老大大声。

“什么！”

有的时候，史可法甚至觉得，朝堂中的变故也与俞国振有关。温仁罢职闲居，是俞国振为救钱牧斋而的奇计，那么文震孟免官归乡，是不是俞国振为了得到安庆的那些民而的奇计？

事实不会说谎，那堆积起来的尸首，让卢象升中尽是狂喜，也让磨蹭跟来的祖宽满脸都是愕然，至于史可法——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只要是俞国振，那么，便一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啊。

“啊呀，还请祖总兵恕罪，本官又不小心谎报了一下军功了，误会，误会！”孙临听得这话，看到一直在撇嘴的祖宽，又小刺了一下。

“得好！”卢象升以拳击掌，这个时候，他再也没有半犹豫。他督军与闯贼等寇战，也是转战了数千里，真贼假贼，一便可以分得清，那河中的尸，果然就是贼人锐，这尸层层堆起形成河堰，确实不会少于一千四百人！

孙临这次没有理会他，而是向着卢象升、史可法一拱手：“请侍郎、巡抚随下官来。”

便是卢象升这样东林城，如今也要顾忌武人，果然，因为世已至，武人的地位迅速上升，靠着这些养成了一坏病的武人抵御外侮削平内，若是旷日持久下去，结果就是新的藩镇割据！

仗时就不会卖力气了。

他们跟着孙临穿过营寨，很快便到了浮桥之上，孙临指了指面前的柘皋河，只见距离浮桥约是二十丈，尸积，几乎形成了堰。

祖宽原是以为他夸大军功，却没有想到，他中的误会，竟然是一份更大的军功！

“今晨之战，自时一刻战至三刻，贼酋横天王王横得脱，仅带着四十余骑逃走，他的锐战兵，一大半死于此地，估计有一千四五百人，另有千人被俘。”孙临平静地：“此乃陛下之福，侍郎、抚府二位督臣之威，再加将士义民一齐用命，方有此胜。”

“这般…大胜？”卢象升咽了，艰难地说。

“大胜。”孙临了，脸上终于因为兴奋而浮起了红：“可谓断了闯贼一指了！”

他脸上的笑是真的，心里的笑却是苦涩。

听得孙临说误会，祖宽就等着他歉，准备在他歉之后，仍然揪着不放，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这小过关，便是那个傻大个，也要想法断送了他命，反正不为我所用，留之何益？

他心中其实是有些同情祖宽的。以他对孙临的了解，孙临较冲动，完全摆不这样的一个陷阱，这一切，定是俞国振在背后遥控。祖宽现在脸上只是吃了第二记掌，接下来肯定还有第三记、第四记掌在等着他。…，自己曾经…就这样被得转向啊。

祖宽的脸再度红起来。

这是大胜，甚至可以说，是少有的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