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不可惜，若武将惜，战事必不可为。”大的回应有些。

他话还没有说完，张献忠就摇讪笑：“军师莫要误我，闯王当初便是打着这主意，故此才被俞南海所擒。我如今军势虽大，未必以及闯王当日。”

方孔炤听得之后更为满意：“大，可惜你不愿仕，否则我定向朝廷保举你，以你才华，便是一个总兵，也是中之。”

“敢。”大的声音简单有力。

此次张献忠东掠，除了在安庆被史可法、陈洪范所领登莱军和左良玉夹击而吃了一场大败仗外，几乎是所向披麾，最多时挟众达到了五十余万，即使退回湖北境内之后，也有二十余万人，又连接克了罗田、麻城、黄安、应山、宜城，得郧巡抚陈良训只能缩城自保。与潘独鳌定计之后，他便挥军南下，陈良训取前前任宋祖舜追击失利战败丢了官印的教训，缩于城中不肯，于是张献忠可以放心大胆军。…，

方孔炤满意地看着他：“既是如此，我令你为前锋，领兵五千，在公安击贼，你敢不敢？”

“到时还少不得你与徐军师力。”张献忠满意地。

他并不知，在别人为他的招所蒙蔽之时，还有人对此有所准备。

“大王智！”潘独鳌。

“小人只愿随着南海伯。”

说到这，他声音压低了些，潘独鳌投靠的时间虽短，但他却极是忠心，张献忠也就不怕把自己心底想的事情说与他听：“听闻新上来的总理熊文灿惯会招抚，若是事有不济，在楚地接受招抚，先囤田一些时日，待天下有变再向东向西，皆可也！”

“下策呢？”

为国家镇守边疆，如云`南沐府旧事，非大忠大义不能为也。

徐军师便是徐以显，张献忠这几年来寻的另一位谋主，每每以诸葛亮自比的人。潘独鳌对他倒是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张献忠这般说，他当然不会傻到去批评。

张献忠默然不作声，这个计策他不是没有想过，他曾经试图攻蜀地，结果被秦良玉生生吓跑，如今再去，他仍然没有多大把握。蜀之艰险，他是见识过了的，若不是等到极好的机会，他觉得蜀只能是备用选项。

“献贼人多少也确认了？”

“下策便是南下楚，若能控制湘汉，此为大明粮仓，东可兼并江`西，两浙，西可伺机蜀，窥关汉中…”

大仍是那副寡言少语的模样，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发象不胖了，不过双比不胖要灵活。如今他业已是两个孩的父亲，大的是女儿，如今有一岁半了，小的是儿，刚刚才三个月。成为父亲后，他更为沉稳，还留了两撇八字胡。

听大提及俞国振，方孔炤笑了一下，心中甚是欣。他不仅知俞国振的不凡，而且非常欣赏俞国振接受南海伯爵位之举。在他看来，俞国振接受这个爵位，更加证明了他对大明的忠诚，毕竟接受这个爵位之后，俞国振便将他在襄安的细柳别院彻底废弃了。

大是在方孔炤被任命为湖广巡抚之后俞国振派来相助的，不过方孔炤是长辈，而且对于明朝廷的忠诚不是俞国振可以动援的，所以俞国振给他的支持，并不如给孙临。方孔炤也只能利用自己湖广巡抚的职权，尽可能练一支兵来。

江南膏腴之地，守长江天险…”

“三十余万，号称百万。”

方孔炤不以为意，反而更加欣赏：“好，好，我亲领大军，为汝后队！”

“既是如此，你要小心，杀贼之事并不急，你要当心自己安危，老夫已经写信向济民求援，想必他用不了多久便能北上来援，那时你们主仆便可再相会了。”

“大，献贼果然渡江了？”

“好，好，这才是上策，你那两是上策中策，我瞧这才是上策！”张献忠喜地：“听闻岳楼乃天下名楼，八百里鱼米之乡，再不济…”

方孔炤捋着胡须，看着自己面前的军士，长长吁了一气。

“是，消息已经确认了。”

“呵呵，老夫知，老夫知！”

崇祯十年秋八月十一日，张献忠军至当，扬言即将西川，与逃汉中的李自成会合，然后突然于江陵渡长江。

江南是大明财赋之源，而且朝中大佬当中，江南人士比例极重，他们如何会坐视张献忠夺此地！因此这个计策，不待潘独鳌说完就被张献忠否决了。潘独鳌也不气馁，接着又：“中策是取汉中，破关蜀，然后凭借蜀天险，养兵囤粮，等待天下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