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故而，他在疆场杀敌，我便在这杀敌，为他挡住明枪暗箭。”她骄傲地说。她是名门不假，也因是名门女，联姻是打生下来就有的命运。所以，打生下来那日开始，名门的女就要接受各各样的培训，其中包括谋谋。

想到杨宸。她只觉得有一闪电划过脑海——

政敌一个一个被拉下来，他怒气冲冲滴警告过她：女人就该呆在家里绣看书带孩。

“无妨，学以致用。”她微笑。她知晓老夫人终究同意她来与皇室联姻，只因为她是杨氏这一辈里最，最听话的女。

方才，那支离破碎的梦里，那一张脸赫然就是杨宸，不是孩童时代的杨宸。而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杨宸。而且在梦里，她显然不记得他叫杨宸，她记得他是李恪。是李世民的第三。而她是杨氏嫡女，是杨氏为之骄傲的佼佼者。是李恪之妻。

“哦。你且去

江承紫这才瞧见站在一旁的青衣小婢，顿时一愣，这不是方才梦境里跟随在自己边的那个小丫鬟么？仿若最后，在被人刺那一刀之前，她为自己挡了一刀，说了一句“姑娘，我早说过，这条路太艰辛”后，立扑。尔后便是她中一刀。

此后的岁月，她到底了什么。梦境里破碎得不成样，但依稀可拼凑，自己是在竭尽全力为他筹划，将那些来自方方面面的敌人都努力挡在他之外。她不见他，亦不去瞧他与那萧氏女的恩，一心一意固执地以自己的方式来傻傻着他。

此后的岁月，一打一打都是谋谋，以及他沉默不语的温，或者她偶尔抬瞧见楼之上他注视的目光。

“咳，咳，阿芝，不多不多，这是第三日。”云歌扑扑翅膀。

醒来之后。她看着而远的床，很久才回过神来，这里应该是益州城西的那座宅，阿念趁她不备。使用了煮过麻沸散的针刺中她的位，为阻止她去救杨宸。

而他，则是在夜人静，以为她熟睡时，无数次偷偷来到她的床前，或者房门外，良久，不言不语。最后也只余下一声叹息。

“可那样终究辛苦。”小丫鬟心疼她。

难是自己的潜意识作怪，因为潜意识一心想要嫁给李恪，帮他改变悲剧命运。所以才这样的梦么？若是这样，那这梦境也太过真实。

江承紫只觉得这梦境有什么地方不对，便在这份儿警觉里倏然醒来。

再后来，她依旧是她。在属于她的战场上，英勇杀敌。

他却是轻叹，替她理了理被，低声说：“你，让我该如何对你？我不愿顺从杨氏提议，只想安稳地度过这一生。你，唉。”

他便垂了眸，拂袖而去。

一人一鸟瞧见她来，便是停住动作。江承紫本想问现在什么时间，但她瞧见此刻又是曙光初的早晨，便蹙了蹙眉，问：“我睡了几日？”

他终究是走了，她却落泪，心里有一难过，却更多的是惊喜。

可最后，似乎是谁给了她一刀，她只觉得好难过。难过的不是就要死去，而是努力了那么久，还是终究不能跟他在一起。恍恍惚惚里，他来了。她想起他似乎不曾问过她叫什么名字。便用最后的力气说：“我叫江承紫。你要记得。”

她垂眸，只觉得肚饿得慌，便也不问别的，只问：“可有早膳？”

“王爷对你——”小丫鬟又叹息。

“你，你叫念卿？”她问。

“有，有。红念卿快去准备。”云歌对着站在一旁的青衣小婢喊。

小婢盈盈一拜，说：“婢念卿，乃公赐名。”

门站立之人，正是黑衣，他在帮那云歌梳。

她却是角眉梢都是笑，若他心中无她，又怎会那般纠结？

“我叫江承紫，你要记得。”

江承紫瞧了瞧有疼痛的脑袋，一酸酸的脖颈，翻挑开帘得门来。

“可我无。”她说的时候，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