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形貌如此？”江承紫很是狐疑地瞧了瞧。前世里，她也曾在四川呆过一段时间，那会儿是在蜀山中练兵作业。所以，对于四川的风土人情也有几分熟悉。她知晓成都被称为蓉城，市就是芙蓉。而那时，三一八国线大成都段两旁遍芙蓉，而且在成都，人们房前屋后总有那芙蓉。因为一树三，她还专门上网查过三芙蓉叫“木芙蓉”那芙蓉与栀的模样可是差异大，就连叶也是差别很大，芙蓉的叶上有细细的，而栀却是光得很。

“是否是栀？”江承紫不太确定地问。

只不过小小孩童，不过十来岁，哪里来这样的哀伤呢？

“长在此，自然木芙蓉。”杨宸不由得扫她一，暗想她那样聪颖，怎么问这样没准的问题。

“木芙蓉？”江承紫很疑惑地问。

“开何？”江承紫更是疑惑，她可以笃定这就是栀。

“主公，你莫要再想姑娘，她想尽办法要护你，定不愿你这般活着。”到最后那侍婢亦看不下去，劝说无效，便自剪断，留书信言：为自家姑娘愿，不再开。

“让阿芝见笑。”杨宸一惊，转过脸来，便是瞧见她的眉目，虽然与前世里初见时想比，形容尚小，还没完全长开，但那一张脸，那神情眉目都与那时极为相像。连她瞧着他时，会略略偏脑袋的举动也是一般无二。

“大红。”杨宸回答，然后轻轻抚摸叶片，缓缓地说“此不易栽，亦不易存活，因而极其珍贵。昔年，我有幸从蜀中搬运一株长安，有一年开盛极，满树大红绿叶，甚为惊人。然。自此后，立刻衰败枯萎，请遍能工巧匠，皆无法使其存活。”

江承紫对木也是有些研究，便是凑上前瞧瞧，那树没有开，也没有骨朵，看不是什么。但看那叶的泽脉络，像是中国南家家都植的栀。

他想起那时，神情不自觉便悲凉哀伤起来，兀自陷沉思里。那时滴滴的疼痛再度袭来，让他只觉得心里有一场永远下不完的雨。

然而，越说起她。他越觉得自己太禽兽，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可掌控全天下，却不料傻得不可一世。

他摇摇，说：“这是芙蓉。”

“不是么？”她看他没回答，便又轻声问。

他默默不语。从那小院搬离，再次成为英姿发的吴王。可他内心里已极度厌恶争斗，他开始策划归隐。因为即便君临天下，那也毫无意义。因为想要守护的那人已不在。

江承紫疑惑，但却没有问来，只是故作不知地说：“生老病死，人生常态，有生就有死。杨公如此介怀，非大丈夫所为。”

江承紫听他的声音，起初还很平静，到后来却有一凄怆。她吓了一，仔细看那他神情姿态，竟是哀伤重。她料想这定然是一段哀伤的故事，这会儿定是想起不开心的事，勾起了心底的伤痛。

杨宸一愣，暗想：她果然不记得上辈的事，连她最喜的的名字都喊错。

他坐在她平素活动的一方小小院里，不吃不喝，大半个月，终于扑倒，病了一场。自此后，他就搬这一方在王府众人看来类同冷的地方。只留了女的贴侍婢伺候，每一天闲暇，都与那侍婢说起她。那些他遇见她之前的事，以及她在这一方院落里的生活与心情。

他说得很轻。亦说得很惋惜。脑里却浮现的是那一年，她被人刺死，离他而去。她院落里心栽培的木芙蓉盛放了整个秋日，于当年死去，再无逆转。他觉得那是她在生他的气。要将最后一念想都带走。

后还在，那苏州各大园林都是黯然失。

两人随意走走，彼此不知说什么，便是大段大段的沉默。后来，两人走到一曲桥边，杨宸在一株树下停住脚步，问：“阿芝，你可认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