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直这会儿化解说员，说：“老夫人，此事说来，涉及另一桩旧案。这婆心积虑，让稳婆将自己的孙女与同日生的杨誉之女调换。因此，杨氏元淑实则并非杨氏女。”

芳沁一怔，神情惊讶。

芳沁脸大变，老夫人亦变了脸。恐怕这老夫人一生明，也补仓想到自己最信赖的伙伴早就开始对她有二心，在许久之前就开始在算计她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神情颓败。

“祖母？”江承紫低喊。

芳沁也早就知今日这锅是背定了，但她没想到六房这么厉害，不仅仅要灭了她，给老夫人下威，奠定杨氏六房的地位，更是要直接将元淑拉下来，让九丫上位。

“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而且，所谓的孙女其实就是你真正的孙女。你为了让自己的后人平步青云，偷换杨氏后人，诛杀稳婆，却不料那稳婆被人救起。喊冤无门，恰逢杨氏元淑为三皇妃，那稳婆认为是你的谋，才求人上长安告状。告状无门，便到蜀王府门喊冤，恰逢阿念将军。哼，你这恶婆。”张司直义正言辞陈述芳沁罪过。

老夫人摇摇，说：“我没事。”

老夫人不语，江承紫在一旁冷笑：“无辜？生辰贴并非她所有，她却不发一言，一心想李代桃僵，这叫无辜？”

张司直心里冷笑：明明是你的杰作，不过是皇上有暗示不能动你，只能杀儆猴罢了，你还真就爬杆上，不愧是谋家典范。

“老夫人，此事，皆有证据，当年的稳婆，被这恶婆诛杀抛河中，被人救起。而一直养在老夫人边这恶婆的女儿，才是真正的杨氏元淑。”张司直说。

芳沁不说话，只是瞧着老夫人，神情平静。

老夫人一副“我不知生辰贴事件”的模样，张司直也一本正经地说：“正是因生辰贴被这恶婆调换了。说到此来，我倒斗胆建议老夫人将杨氏这生辰贴改一改。这生辰贴上到底要落上姓名。若是有姓名，哪里得到这婆钻空。”

芳沁没回答，过了片刻，才，说：“正是。我没想到，大理寺这么厉害，竟然连这隐秘都查到。”

“贱，你闭嘴。”芳沁喝。

老夫人则是，说：“不错，先前我派人去洛田庄拿的生辰贴。但知那王婆苛待阿芝与清让，我还亲自去了洛田庄，惩治了王婆。这事跟此案有关？”

“真有此事？”老夫人这话不是问张司直，而是瞧着芳沁。

他心中腹诽，脸上还是正直脸，很严肃地说：“准确地说，当日与三皇天作之合的生辰贴乃九姑娘所有。可这恶婆从中作梗，给了杨氏元淑。”

“你说，是不是换了生辰贴？”老夫人厉声问。

司直的说法，径直过老夫人这一段。然后，她看了老夫人一。

江承紫便不言语，只让旁边打伞的丫鬟机灵。

这六房真是厉害，从前真是看走，以为是一窝羊，却不料是一家恶狼。

“什么？”老夫人震惊，显然不知这事是六房编造，还是确有其事。于是，她只瞧着那芳沁。

张司直发话：“老夫人，我们经过彻查，证据确凿，断不会冤枉他，阿念将军此番就是去带相关人等。”

一生引以为傲，却在这瞬间崩塌。老夫人不言不语，但神情迅速颓败，整个人似乎瞬间苍老了二十年，那神矍铄的状态顷刻瓦解。

“芳沁，此话当真？”老夫人厉声喝，将拐杖狠狠敲在地上。

是的，恶狼。这才回来第一天，就要将他们一波带走。

“这，钻空？”老夫人继续演戏，一脸迷茫。

芳沁这会儿却是大声说：“萧锦瑟，你我缘尽于此，也算作好聚好散。我惟愿下辈不要遇见你。只是我这生为你了不少事，我这生也没求过你什么。如今，我泉路已近，只希望老夫人能饶了元淑。一切都是我作祟，她无辜。”

江承紫据多年看人经验，觉得这事倒不是无中生有，而是确有其事。

“你说呀。”老夫人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