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我真想亲手结果了他。”
“下毒之人是谁?”江承紫径直询问。
萧玲玲摇摇头,说这弘农杨氏,人数众多。我这嫡长孙自然备受瞩目,这孩子我养得翼翼的,却还是中了毒。”
“凭你与大的智慧,想必早就有怀疑对象,只是对方亦是老狐狸,你们抓不到证据,所以,连对方的眼线,就是那个芸娘也一并放在这里。”江承紫大胆分析。
萧玲玲心中一咯噔,只觉得眼前女娃真真是可怖,只在这院落里走一圈,竟将真相完全瞧出来。
“真是都瞒不过阿芝。我与婆婆确实早有怀疑之人。这世间事,不过利益二字罢了。若非牵扯利益,又有谁会处心积虑,丧尽天良呢。我们留着芸娘,就是想幕后,可对方却不再上当。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找出幕后之人。”萧玲玲说着一拳打在一棵桃树上。
“芸娘在这里的目的,不过是确认宏儿确实病入膏肓,没有回转。所以,那些人不需要再动手,他们只要看着宏儿慢慢挣扎,油尽灯枯,而你心力交瘁。”江承紫缓缓地说,尔后露出一抹笑“可是,如今,我来过,宏儿的病就说不一定了。”
萧玲玲随即就明白江承紫的意思:无论杨宏的病,她能不能治,这个幕后之人一定会被揪出来。
“阿芝,如此,有劳你了。”萧玲玲也不说别的客套话。
江承紫仔细地瞧着她,很郑重地说嫂子无需多礼。今日,就算你是陌生人,我亦会出手相帮。”
“为何?”萧玲玲迟疑地问。
在她的熟知里,六房的九姑娘可没有白帮人的道理。
“我生平最敬佩慈母。”她说“而你是。”
江承紫说完,转身,大步向院落外走去。
萧玲玲愣在原地,瞧着远去的女娃的背影,最终隐没在日光盛大的树影里,她才流下了泪:这些年的付出,却是有人瞧见,还说敬佩她。
不知怎的,萧玲玲忽然很想大哭一场。
江承紫携阿碧回到六房,刚一进门,就瞧见杨舒越在天井里来回踱步。
“阿爷。”江承紫喊。
杨舒越转头瞧着她,怔了一下,松了一口气说就好,就好。”
“我不是让人来通传,说我去瞧一瞧宏儿,然后就么?”江承紫一边往廊檐下走,一边问。
“这高墙深院里,就算是人来讲的消息,也未必是真。不见你,怎可能放心。”杨舒越很严肃地说。
江承紫心里生出愧疚来,她在外肆意妄为,快意恩仇,却从未想过家里人提心吊胆。
“对不起,阿爷。”江承紫乖巧地站在杨舒越面前。
杨舒越摸摸她的头,低声说阿芝,我知你本事,但这毕竟不是蜀中,这是祖宅。”
“嗯。”她此刻便是乖巧的小女儿。
“以后去长安,更要谨慎。”杨舒越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