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
偌大的公爵府济济一堂,檐下也站满了人,他们个个神情急切,无一例外都是来为施分达求情的。傲天知道,这许多将领都是出自施分达门下,其中还不包括出征在外以及有职司难以脱身的,只要他一口回绝,不光近卫军、城防军,恐怕连出征在外的军队都会生哗变。
傲天不禁有些为难。从萝娜之死给迪亚带来的沉痛打击来看,施分达必定难逃悲惨命运,但眼前的形势却异常严峻,即便迪亚亲自驾临,恐怕也得重新考虑一下对施分达的量刑。
傲天暗暗头疼,如果冷师在就好了,他现今在军方的地位远远越施分达,只用铁腕手段就能让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们屈服。
无意中看到眉头紧皱的法威尔伯爵,傲天忽然有了主意。
作为帝国治务大臣,法威尔不隶属于军方,他的看法必定不同于这些激进的军方将领;而由于身份特殊,他跟军方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他也不会得罪军方,正是解决施分达问题的最佳人选。
傲天问道:“法威尔大人,你认为该怎么办?”
法威尔向傲天施了一礼,踌躇道:“施分达伯爵有功于帝国,不但为帝国培养了大批优秀将领,更保护大明宫二十年如一日,未曾出过丝毫差错,所以下臣认为,即便施分达伯爵犯下大错,也该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应谬眉头一皱,暗道要糟。果然,听完法威尔的陈述,公爵府内乱作一团,众将领群情鼓噪,哄声四起。
应谬忍不住瞥了傲天一眼,却见傲天神色平静,看不到一丝感情波动,不由得异常纳闷。
其实,傲天的心里早乐开了花,因为他已认定一点,那就是作为帝国治务大臣,法威尔先考虑的必定是帝国利益,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他这么多年的官就算白做了,也不可能得到迪亚的认可,在即将建立的神圣帝国谋求一官半职。
况且傲天还领悟到更重要的一点:法威尔并没有替施分达开脱的意图。因为事情往往都是从反方向展的,如果想替一个人脱罪,那么你最好的方法就是先说他的罪过,然后再夸大他的功劳,而法威尔先说的则是施分达的功劳,显然要把陈述的重点放在施分达的过错上。
果然,待大厅内平静下来,法威尔又话了。
“不过…”法威尔的转折立刻引起所有将领的恐慌,只见他皱着眉头茫然道:“施分达大人率军叛逃,即使受人蒙骗,犯下的罪过却是难以饶恕,如果公爵陛下要治他的罪,怎样都算不得过分。”
大厅内响起一阵低沉的叹息,众将领显然都默认了法威尔的看法。
叛国是死罪,率军叛逃更是死上加死,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幸免的。
傲天满意地笑了笑。如果这番话由他来说,众将领自然不敢表示异议,但却绝收不到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效果。
法威尔忽望向傲天,恳切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