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重渊微敛神，恢复一贯的温雅如，只是吻听起来略显疏远冷漠。

“贺兰氏的孙，从生的那一日开始就没有选择，尤其是…现在。”

说着，又继续扬手抚琴。

“是。”

“本知了，”南重渊淡然开，语气沉定，并没有丝毫的惊讶“你先下去吧。”

甚至是紫宸帝君经过见到了，也只是淡淡地一挥龙袖，朝皇甫长安投去了同情的一瞥。

紫宸帝君倒是很看得开。

“随她去吧，你们都退下。”

在他就要肩而过的一刹那，皇甫长安忽然伸手拽了他一把，低声一哂。

孔雀公主上前两步，继而蹲下拣起地上的半株残，凑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面陶醉。

“你是认真的？当真…要娶她？”

“只是什么？”

第一次，皇甫长安觉得自己很犯贱，但莫名的…她真是觉得憋屈，从来没有过的憋屈！明明在这之前，她跟太殿下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的功夫，整个世界都变了？！她对南重渊辣么好，甚至不惜违背跟璃王的约定，不仅一直都没对他下毒手，反而还暗暗替他解决了诸多危机…难他就一都觉不到吗？

南重渊淡淡应了一声，尔后抬轻轻拂开了皇甫长安的爪，也不回地迈步走离。

“既然太殿下这么在乎折公，那…为什么还要娶本公主？”

然而迎面对上的，却是月华之下一张妖魅蚀骨的笑靥，如毒蝶般散发着妖诡的气息。

半个时辰后，一名太监急匆匆地跑到凉亭里，给太殿下报信。

“难…权力对你来说，就真的有那么重要？”

拿帕轻轻将指尖的血迹拭净，南重渊踌躇良久，到底还是起走到了那个园，立在满地的残败叶之中，目无所寻地呆呆看了一阵。

皇后凉凉蹙着眉，却是无法容忍。

“母后之命，不可违抗。”

南重渊跟着从地上拾起一朵零落不成形的海棠，攥在手里轻轻了两下，随后收五指将其碎成粉末，从指中缓缓泻下，随风散在了夜幕之中。

况这孔雀公主还算不上是旷世人，本公用不着在她上吊死…”

宴席散场后，众人言笑晏晏地陆续走离，皇甫长安咬着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孔雀公主辣只小妖，当即起朝着南重渊刚刚走离的方向追了上去。

皇后凉凉还是有些不甘心，但见紫菜帝君丝毫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只得应声跟在了后，匆匆离开了园。

“南重渊，你给劳资站住！”

要是他蒸的娶了孔雀公主，那么她所的这一切…岂不是白费心机，徒徒贻笑大方？

只是心已，琴音又怎么可能畅？

不知过了多久，后的草叶上忽而想起沙沙的声响，南重渊不由心一动，立刻回过，嘴里几乎是下意识地叫了那个名字。

见他如此，皇甫长安一个没忍住，终于气了内伤，一把侍卫随佩的长剑，对着园里的奇异卉从东边砍到了西边，又从南边砍到了北边…那架势，那怨念，婶婶地把一帮人吓得退避三尺，别说是拦着，就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可是陛下…她这么，未免也太目无规，胡作非为了！”

只是南重渊充耳不闻，无动于衷地垂着睑，连都没抬一下。

突然间“噌”的一下，挑断了一琴弦，挑破了指尖细腻的肌肤，冒一颗殷红如泪的血滴。

一路追到园里，才看到太殿下的影。

“能让她气成这个样，可见心确实委屈，这人都让渊儿抢走了，要是再不让她发发，还不得气病来？左右不过是一个园，就随她怎么折腾吧！”

小太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狠狠吞了一唾沫，才把下半句话给接了上来：“折公她…把整个园都毁了！”

“折公…”

笑着说这话的时候，南重渊恰巧从皇甫长安边走过，而皇甫长安着怪气的吻，则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殿、殿下…折公终于走、走了…只、只是…”

南重渊停下手，琴音随之逐渐宁息。

她这一声呼喝，可谓惊天动地，就连百米开外的夜莺都给震飞了，南重渊不可能听不到，但是他的步却始终没有停顿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