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我。”声音骤冷。

他面不改，看着二人不语。

半晌。

“有趣，”后慕容无伤第一个笑了“如今天下无人不赞叶盟主英明贤能，想不到竟会被你骂成混。”

“你是猪？站在这里让他杀？”王晓晓顾不得许多，奋力拉过慕容无伤护在后，抬脸怒视着那位父亲“你有没有听过，什么叫虎毒不！”

王晓晓缓缓松开他的手臂，冷冷地看着他，生平第一次骂起老人：“你是混。”

我倒是极有兴趣，只是，你就不怕害了你的宝贝儿？”

瞬间，王晓晓的心变得冰冷。

“不敢。”

“你又怎知，我将来不会对他下手？”

慕容无伤却皱眉：“你为何总要以为我是他儿。”

“我们走。”

手掌倏地抬起。

快回答啊，这是多难得的机会！王晓晓急了，双手抓住他的手臂，放轻语气：“叶伯伯，其实他们都是你的儿，只不过你更喜萧夜，是不是？”

“若他不拿你当父亲，怎么肯心甘情愿跟你来，还站在这里让你杀？”王晓晓望着他，目中恳求之，希望这个在上的盟主能被打动，暂时作一回普通的父亲“他就算再有错，也是你的儿，你也能原谅的，对不对？”

不待她开，慕容无伤已经摇回答：“不信。”

“既然这样不喜，就不该让他生下来，既然生下他，就该好好珍惜培养，”王晓晓愤怒“就算你不拿他当儿，至少他也是你的百姓，为了儿这样不公平地对待百姓，这也是盟主来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说江湖大义！”

“兄弟？”慕容无伤愣了愣，惬意地笑起来，仿佛听到了极大的笑话“我大哥六七年前就病死了，叶盟主那时只顾着你那个荒唐儿，想必早已不记得，如今母亲膝下只我一，几时又多了个兄弟？”

林边，王晓晓原本已听得发呆，突然见到这场景，立即反应过来，大惊：“住手！”

“丫，他迟早会害了萧儿。”叹息。

老人倏地沉下脸：“小丫知什么！”

没有回应。

“丫休得胡闹！”

“那就该杀？”王晓晓诧异地望着他，第一次觉得这个英明的盟主其实很不可理喻“你怎么下得了手，他也是你的儿啊！”他不再说话。

她终于确定，他对这个儿是真的没有，因为这分明就是以揣度外人的心思在估算对手，他不知，亲人之间，就算再明显再漏百的谎话，也是愿意相信的，就如你告诉母亲要买世上最好的东西送她，明知不可能实现，明知你在说谎，母亲仍会兴得无以复加。

无动于衷。

“我是不知什么江湖大义，去你的江湖！”王晓晓顾不得许多，怒“我只知，你最对不起的不是萧夫人，也不是萧夜，是他，是智不空他们，还有你那十九位夫人！”

面微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叹息：“不论如何，你们总是亲生兄弟…”

终于，老人叹了气。

“你想…”

“你本来就是他的儿，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王晓晓也不回地打断他，直直盯着面前的老人“不他了什么，他总是你的儿，你真的没有一儿心疼？”

王晓晓愣。

冰凉的手任她拉着，

见她自竹丛后奔来，二人皆未有惊讶之，显然早已知。

“他会站在这里让我杀，并非你想的那样，丫，”说着，他又移开视线，看向慕容无伤“就算老夫答应，你以为他会信？”

不再看他的脸，王晓晓懒得再说，转拖起慕容无伤的手就走。

穿行在黑漆漆的竹林里，没有人说话，只闻得沾的衣袍作响，上“沙沙”一片，叶间隙里漏下的雨滴越来越多，越来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