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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
第四章
第二日清晨,我在脖酸tui痛中醒过来,还未睁开yan,先有一gu似熟悉非熟悉的气味萦绕,半伸个懒腰,仰tou赫然见着十三阿哥的脸,惊得我一跌,这才想起我是跪坐在地俯着十三阿哥膝上睡了一夜,而他坐的正是四阿哥原先坐的那张太师椅。
十三阿哥原是撑着手肘闭目而眠,我一动,他也睁开yan,时当晨雾初起,缭luan弥漫,而hua厅里还有几只蜡烛燃着,格子窗外微风chui动,四周但闻hua叶沙沙。
光影jiao错下,他一件香se刻丝黑面长衫在shen,连带子也未系,直衬得眉目shen秀,丰神如玉。
这就是龙子风孙,活的。
十三阿哥站起来舒展一下,我顺势溜坐上椅子,就着他昨儿下半夜带来的点心吃了两块,熬通宵是个ti力活,为我的玫瑰se面颊一叹。
其实我昨晚最多跪了两个时辰就开始耍赖。
我一姑娘家,借口如厕,dai铎拿我有甚么办法?不过捱来捱去我还是得回hua厅,索xing搬chu唐僧大话西游那tao本事,有话没话跟dai大总guan探讨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不是妖他妈生的一类问题,偶尔还给他chu两个脑jin急转弯的题目,他不胜其苦,便以去找四阿哥来威胁我,我就很看不起他这个:你说不过我可以打嘛,打不过可以不打嘛,干什么去打小报告呢?结果他还是去了,换来的不是四阿哥,却是十三阿哥。
听十三阿哥口气,他也是刚跟四阿哥谈完事,还没安置先chu来碰到了dai铎,就过来看我了,顺手带了夜宵。
dai铎本来要陪着,但十三阿哥命他自去歇息,他也没得好说。有吃有喝我就最开心了,碰巧十三阿哥兴致颇好,也席地而坐同我天南海北扯了一通话,基本上是他说,我听。
他是带兵阿哥,有很多军营里的笑话儿,他说起来绘声绘se还绘形,这么一说,又那么一比划,笑得我嘴都麻了。
后来累了,他叫我坐椅子趴在桌子上睡觉,我思量一下还是算了,睡过去人事不知的,万一被四阿哥见着,我再受罚不打jin,连累了十三阿哥我算哪门子好姑娘呢,于是他坐椅子上睡了,我却是倚着桌tui睡的,睡着睡着就拿他的tui当枕tou用了。
十三阿哥见我一醒来又忙着吃,忽dao:“四哥,你来了?”
我不jin不慢补口茶水,吞了最后一口点心,转tou笃定dao:“你骗…”下一声就噎在hou咙里没chu来。
真的是四阿哥踱进hua厅来!
他shen后就跟着dai铎,不会错。
再仔细一看,四阿哥手里还拿着ma鞭子!这哥们真得空,一大早的起来zuo广播ticao2呢?
想归这么想,其实我很怕他是来揍我的。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我min捷拍拍沾了点心的袖guan,一个箭步上去,抢在四阿哥shen前一立定,左tui伸chu一步,右tui着地,左手在下,右手在上扶在膝盖上,全跪行礼:“请四阿哥安!”
本来我还考虑了一下请安、千礼和蹲安到底用哪一个,不过现shen着男装,再像昨日一样给他福一福,又成笑话了,遂用了最正式的这zhong。
四阿哥跟十三阿哥说了句满语,我只听清“埃拉塔拉米”几个发音,因昨晚听十三阿哥说到,知dao这是满语“请大安”也就是汉人说“打千儿”的意思,不过四阿哥是说我好说我坏我就听不真。但我刚才低tou下去一瞬间发现他的ma鞭子是拿在左手的,便更加定了心。
而十三阿哥笑着回了他一句什么,我就一点都没听懂。四阿哥又对我说了声“伊立”这个我最拎得清的,便起了shen。
四阿哥改用汉语dao:“老十三,多早晚了?尽在这磨蹭什么,一会子打ma去畅chun园给皇上请安,误不得时辰,太子昨夜便住在园里,咱们更不可晚了。”
怪不得四阿哥腰束革带,一shen骑装打扮,他们这么早chu门,我却只想快点扑到床上昏天暗地补一觉。没想到等着我的却是恶梦一场。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带上侍从逍遥打ma才去,驿馆ma上就热闹起来,想找个地方安静睡觉gen本不可能,天大光时,所有人才算收拾好,浩浩dangdang回北京城。
总算dai铎没安排我骑ma,拨了ma车给我坐,我先还huan喜一阵,谁知路上更加痛苦,ma车最大的特点就是颠簸,古时也没像样的ma路,车厢又不大,坐在车里,人只随车子一起摇晃颠簸,不舒服到极点,我甚至开始怀念以前挤公jiao车的日子,加上我的tui还酸ruan得很,吃不住力,于是我tou上前后左右撞chu不同形状不同大小的鼓包来,满清十大酷刑,今日是也。照理我是该回年希尧家宅的,许是四阿哥忘了吩咐,dai铎竟直接将我带到紫禁城的四贝勒府。
到了四贝勒府,我一瞧就yan熟,扒帘子看了半日方想起这不就是那回我去北京玩时,阿海领我参观过的北京东北角规模最大、保存最完好的喇嘛教黄教寺院雍和gong嘛?
这里的建筑由疏渐密,由低升高,前面经过长长甬dao颇显shen远,影bi、牌楼与苍松翠柏绿瓦点缀其间,幽静中另有空旷开朗之gan,过了一dao昭泰门往北,建筑群便逐渐密集,殿宇楼亭纵横jiao错,飞檐墙脊参差穿cha,恰与前面疏朗的格局形成qiang烈反差,坐在车里望去,层层屋脊渐次飞升,不知觉间车前车后的侍卫也渐渐少了,忽见一楼宛如高悬空中,格外壮观,ma车忽忽的就停下了。
到了此地,我也不倦了,自己打帘一跃下,抬tou一看,楼悬匾额,上书“万福阁”三字。
高福儿里tou迎chu来带了我们一干人进去,我chu1chu1留心,却见此chu1和记忆中一样,进shen七间,中bu为一座三层重檐歇山ding高楼,东西各有一座两层楼,三楼间用两座飞桥相连,统统是全木结构,院子自然是金砖铺地,一平如砥,ca得铁镜一般,略不小心,踏上去就微微打hua。
才进这儿,我就觉心tiao的厉害,且越走越烈,也不像全是坐ma车坐chu来的,脑子里luan哄哄的仿佛有声音在盘旋,偏又捕捉不住,shen上也像我在桐城tou次醒来时那样冷热不定。
停停走走左绕右绕的行了一段,一起的人渐渐少了,忽又停下,耳边只听高福儿声音dao:“请福晋安!”
我抬起yan,看到一名贵妇人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只见她中等shen段,素肌淡眉,没点棱角的圆run面容,可仔细一瞧,yan神里tou愣是带着ying气,心知这便是清朝十大夫人之一、四阿哥的正福晋、将来雍正朝的皇后纳拉氏了,但我实在跪不动了,只学高福儿行个小礼,垂手站立,鞠躬唱喏:“请福晋安。”
纳拉氏笑dao:“莹莹也来了。上回听四爷赞你扮男装的模样儿俊,我只不信,如今见了,果不虚言。高福儿,你带她去我院里西厢房找翠儿拿shen旗装换上,四爷这时辰就要回府了,大阿哥三阿哥已先到了,dai铎正在怡xing斋伺候着捧茶,你安顿好莹莹还上前tou来。”
“是。”高福儿点手答应着,纳拉氏便带着人一径去了
福晋平日是和四阿哥住在正房的,但她另有一chu1chun和院,四阿哥不在府里时她也会住那。
高福儿领我到chun和院门口,翠儿早得信chu来,高福儿不便进福晋院子,将我的事又跟翠儿jiao接一遍就回tou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