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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mdash;mdash;(5/7)

下头人肩上的压力便轻了不少,别人也还罢了,我是“阿弥陀佛”满口念经,得空便倒,偷懒睡觉。

这日正好四阿哥一早出门去了太子爷的毓庆宫没回来,我手上无事,吃了中饭便打发小苏拉课外活动去,自己掩了门歪在临时搭的“躺椅”上睡了一觉,醒来便抽了本书一面翻看一面转笔玩儿。

这笔却是戴铎派人送过来贺莲青笔铺的新毛笔,四阿哥的怡性斋中处处布置淡雅,案头陈设,多属文玩,架上图书,无非古籍,耳濡目染久了,我对白折子的质量好坏、元书纸的粗细、松烟墨与油烟墨的区别、毛笔的优劣等等也能稍微辨认一二,一笔在手不问美不美,先看笔管直不直,细观笔锋:将笔尖放入唇内,轻轻一磕,待笔尖松散,再用拇指和食指将笔尖捻成扁平状,笔尖如系毛锋平齐者,堪称上乘;如参差不齐,是为虚尖,系书家所不取者。

戴铎送的笔即属前者,只可叹我空会评笔,至今一手毛笔字写的——用四阿哥的话说就是“鬼看了也要哭起来”

想起他说这话皱眉摇头的模样,我就一阵好玩,书也没心看了,起身到书案前取张写了一半的废纸,翻过一面,在空白处提笔蘸墨描上一副人像,是漫画四阿哥当时的脸,靠我以前在少年宫学的那点素描底子,画出来还真有点像他,我越看越乐,捉笔又在一旁歪歪扭扭提了几个字:难得郁闷。

刚刚放笔,门缝处光线一亮,有人推门进来。

我只当是小苏拉回来,笑吟吟抬了头,方要开口,却一眼看清门口站住的是十三阿哥。

事实上他逆光而立,看不大准他的脸,然而他那种就算犹疑仍旧有着他特有的不以为然的颀长而挺拔的身态,我不会认错。

十三阿哥大踏步朝我走来,一伸手,捞起案上那张漫画,凑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笑道:“怎么把我画的这么难看?”

我大受打击,张了张嘴,愣没说出话来。

本来他们兄弟长得是有几分像,脸上又没什么明显标志可以加以区分,我的漫画也不是人人有水平欣赏的,算了,看在他连梵高也不认识的份上,我姑且原谅他的诋毁。

然而接下来十三阿哥竟然把纸一折,小心翼翼放入了自己怀里,眼一挑,高高兴兴道:“我收下了。”

我擦擦手,绕过书案,将刚才抛在地上的书捡起,踮脚放回靠墙溜儿书架上,一面随意问道:“怎么今儿这么得空?”

他走到我后头,挨手接过书,帮我放好。

我突然想起他进来我还没给他请安,忙一转身,不料他身子正往前倾,我的头顶堪堪碰到他下巴,甫一接触,双方都急急退后让开。

他又怕我撞到身后紫檀木书架,一揽手,扣住我的腰。

他手上力大,我晃得一晃,便定住了脚,想起他刚才收画神情,忽又泛起虚心,因低了眼,他却不收手,掌心贴在我腰后,透着热。

正尴尬间,谁的肚子“咕咕”响了一声,我们两个都笑起来,他这才不落痕迹地松开我,我一手贴上自己小腹,笑道:“今儿四阿哥不在,没人留你吃饽饽呢。”

四贝勒府留客“吃饽饽”一般都在下午四时左右,通常是两干两蜜四冷荤,一大碗冰糖莲子,四盘饽饽菜,如炒榛子酱、炒木樨肉、小肚、清酱肉等,并备有黄酒;主食为黄糕,提折包子和吊炉烧饼;饭后喝粥。

我最喜欢四阿哥留客吃饽饽,因为客散之后我这儿必有随赏的,最次也是奶卷、奶饽饽、水乌他(满语)酌干等等,这样两餐之间我还有零食,或者留作宵夜

人生得吃须尽欢,我跟小苏拉他们聊天也尽说这些吃啊喝啊的,活脱一个女饭桶。

十三阿哥对我老在这些上头转脑筋早司空见惯,故意道:“四阿哥不在,难道四嫂不留我?”

我愣道:“你要到内院去啊?”

他一笑摇头:“没!我来都没让他们报四嫂知道,今儿收了一笔大款子,我放狗儿一天假,带他来找坎儿耍子,他们小兄弟倒挺有义气的,平日不见就还想着。”

狗儿太过顽皮,在书房待了半日就让四阿哥打发到十三阿哥那边,跟着在户部签押房学收帐的事,狗儿虽不认字,却会算,使其用必量其材的意思。

但理论上十三阿哥应该知道四阿哥在毓庆宫,他不见得专门为了送狗儿回来跑一趟,那他是…

“你忘了吧?”

十三阿哥忽然冒出一句,我一惊:“什么?”

他兴致勃勃道:“今儿是七月十五,中元节!我来时见外头建盂兰道场,放荷灯,烧法船,十分热闹。上年这时节你病了一场,没赶上出去玩儿,还哭鼻子呢,你都忘了?”

这些老黄历上东西我哪里晓得,似懂非懂地听着,却是他要带我出去玩儿的意思,不禁眉飞色舞起来。

十三阿哥挤挤眼,笑道:“镇定,镇定,我知你这些天给四哥拘束坏了,难得他不在,外头我安排好了,带你出去几个时辰没事,总在他回府前平安送你回来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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