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只绕过一手，把笔杆放在我拇指、指和中指的三个指梢之间，令我指在前，压住笔，拇指在左后，从里向外用力住笔，中指在右下，向内压住笔，又帮我把指调得比拇指略低。

“这是…”

原来这就是所谓“内定”我抛纸失笑：“原来选秀选的不是秀女，是秀女的父亲大人。”

四阿哥嘴角一弯，又压下，正：“胡说，皇家礼仪怎可随便玩笑。”

情終情始，情真情癡，何許？何處？情之至

我回过味儿来，冷汗直冒：“你真要送我选秀女？”

浮生如斯，緣生緣死

当然不是了，这是我国香江才雷颂德一九九三年为电影《青蛇》曲作的惊艳之词，我只是郭明一下而已，不过说了他也不认识，谁叫他没看过电影呢。

我一吓：“骗人！”

难得不写简字写繁，竟然还都写来了，我不禁小小得意，只不过我写的虽然也是颜，比起旁边四阿哥的字就差远了。

急着回手，却动不了分毫，四阿哥只垂矫正指环位置，：“满洲八旗的上三旗旗主一人有一枚这样铁指环，上它的秀女，选秀之时可以有豁免全检查的权利。”

誰知，誰知

我狂受不了：“就是被你查了才有问题好不好？”

他似看我想法，又：“中秋后八月十八就是选秀之期，统共十天时间，只要你乖乖着铁指环，后一切我自有法保你，等你来就是我四贝勒府的侧福晋，皇命指婚，宗人府给你改谱换牒，就年家也满门

他试图从我脸上看什么来，但我始终不与他的神接，良久，他才靠回椅背：“你把那边镇纸下反压着的第一张纸来看看。”

我没把话说明，他也听懂了，不由笑：“你是我亲自检查过，有什么问题？”

我不承认也不否认，默默接受四阿哥的审视。

他没听清：“什么？什么被我什么？”

我瞪着他，怒火熊熊燃烧：就算七天不下雨，晒死了我，你个夫难还有机会笑傲江湖？

我依言取，拿在手里翻过来看，却是张没有姓名没有日期的红纸，上面写着：“康熙四十六年某月某某日敬事房传旨：原任公爵之女某某着封为妃／将军之女某某着封为妃／知府之女某某着封为嫔／员外郎之女某某着封为嫔／钦此。”

四阿哥看在里，只：“大清例律，如有选秀女御阅前被查元红已失，不问原由，一概绑旗杆示众七日，活活晒死，外加全族放北宁古塔。”

我话还没说完，四阿哥闲闲接：“各旗选送的秀女，已经陆续到达京城，天下所有待选秀女最渴望看到的一张纸，现在就在你手上。”

四阿哥翻：“不然我给你铁指环什么？”

“不错。”四阿哥轻描淡写“凡秀女，皇帝选阅前，必要过一关：脱衣后，由皇后或太后指派女官仔细检查其的各个位。人人如此，只个别豪门贵族的秀女可以情免检。”

我怕他再从背后贴过来，哪里敢答，尽量坐稳，使笔与纸面保持垂直，待要落笔，却又生了踌躇：写什么呢？为了应付考背的那些古诗词老早抛到爪洼国去了，总不能写鹅鹅鹅屈项向天歌罢？大白话也不成。

人生如此，人生如此

忽然记起昨晚唱曲，才有了主意，刷刷刷在宣纸空白左面纵向写下四列：

我看着他的手指动作，脸上忽得一烧，轻轻夺手来，他看我单独使用中指和小指，并不需要无名指即可钳住笔，微微笑了一笑，在我耳边：“原来你以前那样胡拿笔是存心不写好字给我看？”

然而四阿哥并不像平日笑话，盯着这三十一个字看了半日，手也不觉松开，我顺势站起，立在一旁，他忽抬：“这是你想来的？”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彻底打败我。我忘了跟他是不能讨论这问题的，大家压不在一个层次上。

四阿哥：“我为何骗你？”

我结：“可是你…我…那个…”

我听得一惊一乍：“全检查？”

几句对话中，我缩手回来暗自使力了戒指，还蛮的，看样只能回再想办法。

我抿嘴不语，四阿哥突然拉过我右手，不知从哪摸一只铁指环，在我指上，我吓一：他这是求婚呢，还是要封我个峨嵋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