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火也是未曾全部宣泄“阿松,她们妯娌俩的翅膀都长硬了,我这个老婆子说的话再没有人肯听了,我怎么娶她们两个这样的二媳妇啊?这不是娶回来要气死我的吗?他们大姨当年对她们多好啊!什么吃的穿的,喝的玩的,哪回不是成车成箱地给她们送来,现在大姐就剩下勉之这么一根独苗了,让她们嫁个女儿就这么艰难吗?勉之都二十多的年纪了,再不给他娶个好媳妇,我哪天去了都没脸见大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官难断家务事,老夫人和夫人之间的事,不是她一个做奴婢的人能插嘴的,对于老夫人喋喋不休地念叨,林妈妈只能默默地听着,并且随时关注着老夫人的情况,怕她气急,伤了身子。
“勉之生得好,如今又学得了一手好医术,赶明儿就把药铺开起来,以后一定能养活妻儿;再加上我这个姨婆的面子,不管是宁儿还是容儿,嫁过去必定都能称心如意,夫妻和和美美的,只有过好日子的,她们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宁儿和容儿都是我嫡嫡亲的孙女,我难道会害了她们不成?”
一阵唠叨之后,老夫人的火气倒是慢慢褪去了。
见老夫人的怒气渐渐散去,林妈妈这才小心地劝导“老夫人,您先别生气了!四小姐和五小姐年纪都尚小,又一直娇生惯养,大夫人和夫人担心两位小姐照顾不好表少爷也是有的。而且,这婚姻之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老夫人到底和表少爷间隔了一层,不如问问表少爷的意思,再做打算!”
被这么一劝,老夫人想想也有道理,怒火便全消了,开始思索怎么不动声色地探听探听勉之是什么意思!
但另一边,夫人一回到清漪院,便把自己房内的茶具、花瓶砸了个遍,还不解气,抱着乳母安妈妈痛快地哭了一场。
“妈妈,我这是犯了什么煞?偏要让我的容儿要遭这个秧啊?婆婆如今怎么就只看着曾勉之,竟一点儿不顾及和容儿的祖孙情分?也不去想想,我的容儿自幼长在官宦之家,锦衣玉食,结交的都是官家贵女;而曾勉之如今不过一届罪民,三代不能科举,容儿要是真许了他,这一辈子可不就这么毁了?以后哪里还有颜面见闺中密友?三代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得赦,若是不能,那不是世世代代翻身无望?当初大姨对我和嫂子是很好,可我也不是不知恩的人,让我和大嫂照看勉之这辈子能平平安安的,我们怎么都愿意!只是,怎么都不能拿我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来还这个情啊!”安妈妈对自家小姐惟一的嫡出女儿何尝不是爱若珍宝,合计道“夫人,只要您咬紧牙关,再让五小姐好好求求老爷,老爷那么疼五小姐,一定也不忍心这么毁了五小姐的。只是,斩草必除根,当务之急,是得让表少爷自己赶快相中一个姑娘,定下亲事。只要表少爷不配合,老夫人再多的想法都只能成空。”
“对!看我都急得险些失了分寸。赶快给大嫂送信,把那两位表姑娘送过来。”一番哭泣将胸中的郁气散出,施夫人又是那一派贵气的模样。
“夫人,还有那个苏雨,可以先安排到表少爷身边去。如今咱们得把手里所有的筹码都用上,能添一份助力就是一份助力。再说,老奴私下里打听过了,当日表少爷来投亲,还多亏了她帮表少爷通传。二人之间,也不是没有瓜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