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若失（修文）

每月初十，是各院发放月例的日子。十月初十这天，清漪院议事厅早早便是一派忙碌的景象，guan事的婆子、大丫鬟分波络绎不绝地前来he账领月例份子。

月例账目照常由安妈妈和林妈妈查看he对无误后，jiao给帐房的二guan事和库房的施妈妈an着账目一一分派月银和份例，比如苏雨，升了一等后每月月银一两半，绸布三尺，细棉布一尺，胭脂水粉若干。

分派月例的事大家都是zuo熟了的，见正事都chu1理好了，月例正有条不紊地派发下去；安妈妈眨着yan睛悄悄朝林妈妈示意了一番，林妈妈了然会意，两人便避人耳目地来到了上方角落。

见四下无人注目，安妈妈忙行了个曲shen礼，满脸歉意地dao“老姐姐，昨日夫人行事不端，让你受累了！”

林妈妈忙避开shen子，再将安妈妈扶起“秀姑，你快别如此；夫人的心思，老nu明白！再说，伺候好主子不过是zuonu婢的本分，哪里说得上什么累不累的话！”

“老姐姐，老夫人shen边多亏了有你在，这回可是多亏了有老姐姐帮忙，夫人和小姐都记着老姐姐的好呢！夫人昨晚一夜难眠，十分担心老夫人；老姐姐，你说句实话，老夫人可是气坏了shen子？如今可是有恙？”

“秀姑，你转告夫人，老夫人shenti很好，昨天虽然是生气了，但晚上睡前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林妈妈的话，听得安妈妈闻言一喜“那表少爷的事，老夫人是改了主意了？”

无奈林妈妈摇了摇tou“还没有，老夫人还是打着从容小姐和宁小姐中选一个联姻的主意。”

“老夫人竟是…”剩下的半句话被咽在心里——如此顽固“老姐姐可还能帮着劝一劝？”

“此时一动不如一静，老夫人的xing子从来是吃ruan不吃ying的。再说这事如今不过老夫人是一tou热，关键的是表少爷那边是什么意思？若是表少爷没那个意思，老夫人不就自然会改了主意？说句良心话，毕竟两位孙小姐也是在自己院子里养大的，老夫人心里不是不疼两位孙小姐的。”虽然在这件事上，林妈妈与夫人这边达成了一致，但仍是十分维护自己的主子。

“老姐姐，dao谢的话秀姑就不多说了。等这件事过去了，夫人和大夫人一定会好好gan谢你的！多亏你早早递了消息chu来，让夫人和大夫人才能早zuo谋划，否则事情就难了了。在老夫人跟前，还望老姐姐你多多周旋！”

“此事老nu自当尽心，两位小姐也是老nu一手带大的，老nu只有希望她们好的！夫人这边还是尽快探探表少爷的口风，老夫人这边，老nu尽量先拖着。”

“有劳老姐姐费心了！还有一事要劳烦老姐姐，表少爷只带了一个小厮，shen边也没有个贴心人，老姐姐瞅着合适的时机，看能不能把苏家雨娘拨到表少爷shen边去，表少爷shen边，不正缺这么个伺候的人。”

“夫人想得周到，老nu会尽快找时机向老夫人提的。”

“老姐姐，夫人并非有意冒犯老夫人，只是一片慈母之心，实在无奈才会如此。夫人已经去信让大夫人送两位表小姐来广宁，相信不chu十日，两位表小姐便会到来；夫人还安排了人在广宁府四chu1打探，总之，表少爷的亲事，夫人一定会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秀姑，勿需多言，爱子之心，人皆有之，夫人之心，老nu明白！”

自老夫人和夫人发生了一番争执之后的这三日，府里的气氛明显十分压抑，众人都是兢兢业业，唯恐自己chu了岔子。于苏雨而言，很容易便发现了这zhongjin张的气氛，黄嫂子和玉莲也不爱调笑了，小丫tou们也不敢四chu1去玩，得了闲工夫便打扫起来，把个厨房弄的真可谓是光洁如新。就连一向独善其shen的苏雨，也颇觉这沉闷的日子还是早点过去得好，没得把人都给憋坏了。

这日中午，趁着玉莲来领食盒的时候，苏雨将玉莲拉到一边，悄悄问dao“老夫人的气可消了？”

玉莲想是也憋苦了，拉着苏雨便是一番诉苦“还没有呢！从不曾见老夫人跟夫人这么生气呢？一连三天，早晚请安喊着连院子都不肯让夫人进，还好有林妈妈劝着，就让在侧厅里坐一会儿，连茶水都不许上，待一盏茶的功夫就说乏了让夫人自己回吧！爱玩的把戏也不玩了，每天就是拉着林妈妈说话，也不知dao是在说什么。就是常常念叨表少爷，偏表少爷如今也是奇怪，每天早chu晚归，也不是知dao是在忙什么？”

苏雨静静地听玉莲抱怨完，这才挑眉问dao“你真不知dao老夫人是为什么生夫人的气？”

玉莲左右探了探tou，环视一圈之后，压低声音dao“雨娘姐姐真聪明！我悄悄地打听过，是为了表少爷的亲事。”见苏雨仍然一脸茫然，不免有些气恼“姐姐是早就知dao了吧！还来逗我？真是可恼！”说完扭转shen子要走。

“玉莲，你等等，”苏雨忙拉住她，也压低声音dao“我都给你说迷糊了，表少爷的亲事，老夫人干嘛要和夫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