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地道“您知道了?月份还小,就没声张。”
施夫人拍拍她的手,脸上挂满了笑意“勉之悄悄给我透了个口风,这是好事,等你满了三个月,马上就往京里去信报喜;来,咱们快进去歇歇,让她们忙着收拾去。”
这一路上,施夫人向苏雨传授了不少怀孕、养胎的事项,苏雨自然是虚心求教,不停地点头应是;施夫人指点得差不多了,她们也走到了清漪院正房。
都到正院歇息了,苏雨便又将严妈妈打发开了“严妈妈,我跟二表舅母说说话,这几天你都在这边帮着收拾,这会你也再去帮一把手吧!”
见苏雨把跟在身边的妈妈打发了出去,施夫人也挥挥手打发掉跟着伺候的人,脸色肃然地问苏雨“是曾家的老仆?服侍你产育的?怎么瞧着你不怎么喜她?可是不服你管束?”
苏雨这会儿正盼着能有人指点一二,见施夫人问起,也就一五一十把自己遇见的问题向她道出“严妈妈和年妈妈初时瞧着还好,可我这身孕才一诊出,相公让她们多帮着我点,小事琐事就别让我操心了,她们倒是贯彻到底,说是不让费神,便把我生生拘在了屋里,管家的事就全帮我办了,连向我汇报都省了。我正犯愁该拿她们怎么办?”说完,苏雨走到了施夫人身边,亲自给她斟了一杯茶,向她求助道“二表舅母,您能不能帮我拿个主意呀?”
施夫人接过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这么胆大妄为的奴才,你还留着干什么?等着让她爬到你头上去作威作福吗?挑个错,打发了出去荣养就是!”“二表舅母,严妈妈和年妈妈根本没让我挑着错处啊!”苏雨幽幽地叹道“拘着我,帮我管家,都是得了相公的吩咐的,她们不过是太上心了些,就算还有心里也不怎么服气我,可这都算不得大错啊!而且府里的人如今都是从庄子上选上来的,若是贸贸然处置了两位妈妈,下人们怕也会觉得我赏罚不公,令人心寒。再说两位妈妈是伺候过我婆婆生育相公的,如今相公又让两位妈妈来伺候我产育,说明相公是很信任她们的;一个不慎,说不定还会让相公不满;可不就让我犯了难。”
苏雨的顾虑很是应该,施夫人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倒真是个烫手的山芋!鲁家的就没给你出出主意?”
“哪会没有啊!我气恼极了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放两个妈妈出去的;多亏鲁妈妈劝住了我,还帮我出了主意,让我拿出做主子的派头,想法子多敲打敲打她们;倒是暂时压制住了她们。”说着,苏雨慢慢地喝了几口水,这才继续道“可这也不能长久啊!我心里也还有旁的忧虑,过一段时间,我身子重了,没这个精神头了,还能压制她们吗?到时候我拿她们怎么办才好?若是由着她们继续帮我管家,这生产、坐褥,怎么都得要一年的功夫,到时候又要分神照顾孩子,府里的事我都不知该怎么插手了,我岂不是要瞧她们的脸色过日子;若是不让她们帮我管家了,那不就和她们闹僵了,她们还要看顾我产育呢?我又哪里放得下心,要是她们生了坏心,只保孩子不管我,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苏雨边说,脸上的忧色越发浓厚,施夫人闻言,先是一惊,而后怒道“她们莫非还敢胆大包天的谋害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