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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职责(四)
“不把他当zuo宋瑞?”陆秀夫惊诧的问,仿佛刚刚被人当toubang喝过,了悟的目光中夹杂着几分迷茫。
现在的文天祥之表现与他所熟知的那个文天祥的确大相径ting,随着破虏军与福建大都督府的壮大和发展,每见到文天祥一次,陆秀夫心内陌生的gan觉就增加几分。
奉行“不语怪力luan神”古训的陆秀夫甚至不止一次怀疑过,空坑之战后,文天祥已经死了,是另外一个人借尸还魂,占据了好朋友的躯壳。但前后两个文天祥shen上表现chu来的那gu子百折不挠的倔qiang劲,又让他jian信,现在的文天祥就是当年那个文天祥。虽然现在的文天祥chu1事手法和原则与当年那个宋瑞相差甚远。但他们在言谈举止中,对国家还有百姓那分诚挚的gan情,陆秀夫能清晰地gan受到。
那是一zhongnong1烈而shen沉的爱,尽guan前后的表达方式不同,却依然令人钦佩,令人gan动。也正是因为gan受到了文天祥内心shenchu1对于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gan情,陆秀夫才一再地chutou为文天祥说话,为破虏军摇旗呐喊。虽然更多的时候,文天祥的所作所为让他愤懑,但这zhong愤懑更多的成分是失望之后的“怒其不争”而不是恨之入骨。
“你可以把他当疯子,或者当一个圣人,但就是不能把他当原来那个宋瑞!”邓光荐抚mo着一本本印装jing1mei的图书,低低地说dao。“这是第一步,过了这一步,你才能心平气和地考虑他所作所为的本意,邓某所领悟的dao理,才能派上用场!”
“谨受教!”陆秀夫后退半步,恭恭敬敬地给邓光荐施了一个大礼。愤懑的心情渐渐平复。纷luan复杂的思绪中,也随着邓光荐的几句点拨,透chu了几分亮光来。
“其实,让邓某想起到福州参阅书籍的,还是那个苗chun!”邓光荐笑着受了陆秀夫一揖,继续说dao:“大人可曾记得,当日在海船上,苗chun骂几位内臣和言官之语!”
“当然记得,否则,我等也下不了让朝廷暂去liu求驻跸的决心。”陆秀夫人思考着回答。往事如烟,从现在的角度看来,当初去选择去liu求的决定是大错而特错的。本以为,到了liu求,行朝可以很快建立起一支可以掌控的力量来,制约破虏军。谁想到,liu求的苏家不是那么好相chu1的主儿,他们对朝廷表面恭敬,涉及到gen本权力的争执,却是一步不让。使得几位事先对形势估计过于乐观的重臣如坐囚笼般,度日如年。
而当日,使得陆秀夫等人zuochu前往liu求选择的,不过是苗chun的一句重话。事情的起因chu在那个罗lun撒人斯地文狲shen上。当海上风狼平静下来时,那个化外蛮夷将领航工作jiao给了助手,自己到甲板上休息。刚好少帝赵昺也在甲板上散步,双方对彼此的shen份都很好奇,忍不住攀谈起来。
谈话中,斯帝文狲对自己的祖先“大chui特chui”认为那个罗ma帝国,是不逊于华夏任何一朝的伟大国家。其富庶程度和政治清明,在某一面,还远在中原王朝之上。本来这zhong以祖先成就向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就像chu嫁的女儿总是在外人夸自己娘家好一样,不值得大伙跟他们一般见识。哪个chu门在外的人,不会在陌生人面前chui一chui自己的故乡。但船上的几个言官,和后gong的老太监们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连国家名字都叫成什么‘骡子、ma儿’国家,肯定是一个化外蛮夷。没见过天朝繁华,才躲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夜郎自大。
结果,聊了一会,谈话就变成了抬杠。几个太监和言官不断拿中原的繁华、wu产、甚至平素不大看得起的奇技婬巧与斯帝文狲chuichu来的“骡ma”比较。而斯帝文狲也不甘示弱,引经据典地认为文人们所说的上古之盛世和万国来朝不过都是瞎掰。禹游九州的故事,多半是杜撰的。那个大禹,估计连大海边缘都没涉足过。最后论战升级到对天地的认识,书生们认为天圆地方,大宋是世界的中心。而斯帝文狲却凭借多年航海经验,说大地是浑圆的,天包地就像dan清包着dan黄。还说这在很多国家都是常识,只有大宋这些足不chuhu的言官,还抱着天圆地方之说不放。(酒徒注:天覆地若卵黄,是元朝时已经被总结chu来的地理推论。元史上有专门记载。)
几位言官恼羞成怒,纷纷斥责斯帝文狲以下犯上,亵渎古圣。要求苗chun拿chu“夫子诛少正卯”把气魄来,把斯帝文狲扔下船去。苗chun怎么肯扔这个活海图下船,置诸人的要求不理。几个胆大的言官和太监又开始弹劾苗chun,并且把矛tou渐渐对准了破虏军和文天祥。气得苗chun忍无可忍,当着诸位大臣和少帝的面骂dao:“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一个个总以为什么都懂,天下无人比自己